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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非要说出来啊!就算玉姨娘做得再不对,也是大人的房里人。
谢钧没有制止,而是抬脚往月洒竹银处走去,“嬷嬷年纪大了,也到了该颐养天年之时。”
大人她这是,瞳孔瞪大的方嬷嬷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作死,顾不上她一直所谓的体面,涕泪四流着哭求,“大人,老奴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大人求您看在老奴在府上伺候了那么多年,再给老奴一次机会好不好!”
“老奴保证以后一定以玉姨娘马首是瞻,定然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
不知何时窜出来的管家笑着伸手做了个请,“方嬷嬷,是你自己走,还是让我请你走。”
随着管家的出现,方嬷嬷万念俱灰中竟是两眼一翻的昏了过去。
她怪自己,但是更恨玉姨娘,若非是她,自己还是府上的老人,哪里会被下放到庄子里去!
说是颐养天年,可和驱赶又有何区别。
随着挂在檐下的青铜风铃悠悠晃荡中,紧闭的房门似被风吹开了,露出了葳蕤庭院一角。
正坐在镜前的玉荷似没有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继续摆弄着今日新送来的首饰,挑捡着往头上佩戴。
屋内的清雅装潢也全换成了富丽堂皇的奢靡之风,倒是和她本人以往的风格格格不入。
“玉娘在想什么,连我来了都不知道。”男人粗粝的掌心搭上女人瘦削的肩,温热的气息落在女人耳边,“我听管事说你最近买了不少首饰。”
镜中蓦然倒映出两张虽都是清冷得携霜带月的眉眼,可凑在一起时,又说不出的和谐。
“不就是多买了一点吗,也值得他们告状。”嘟哝着埋怨的玉荷睫毛轻颤间已是水雾缭绕,染着金粉豆蔻的指甲扯着男人的云纹袖口,微微仰头,“妾身自小生活在小地方,如何见过那么多的珠宝首饰,也担心身上没有拿得出手的珠宝,往后出门遭了她们嘲笑该如何是好,要是爷不喜欢,妾身以后就不再买了好不好。”
谢钧仍在沉默,也让玉荷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恼怒得撅着唇全是不满地摘下刚戴上的红玛瑙缠金耳环扔在桌上,“有些首饰妾身还没带,可以拿去退的。”
“我何时说过不允你买了。”谢钧捡起她扔在桌上的耳坠,小小的耳坠落在他的掌心就像是一枚精致小巧的玩具。
谢钧垂下眼眸,亲手为她重新戴上由她扔掉的耳环。
好似给她戴的不是耳环,而是一个枷锁,一个将她束缚在谢府的枷锁。
“喜欢就买,我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你。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想要买东西都舍不得花钱,才叫可笑。”重新为她戴好耳环的谢钧望向镜中显得呆滞的女人,不轻不重的发出一声笑。
这耳坠子倒是同她适配。
指甲往里蜷缩掐进肉里,疼痛唤起理智的玉荷又拿起另一支红宝石牡丹流苏簪在发间比划,“爷今日说随我买,哪日有了新人是不是就要说我穷奢极欲,奢靡无度,玉娘可是知道这男人嘴上的话向来当不得真。”
要是真有人信了男人嘴上的甜言蜜语,只能说她是个十足十的蠢货,这辈子指定倒霉进棺材里。
“只有无能又无耻的男人才会翻今日旧账。”
这种安静的氛围很少出现在他们独处的时候,以至于令玉荷全身如爬毛虱。
按理说自己越作他就应该越讨厌才对,可事实却和她所想的南辕北辙。
他非但不讨厌,更像是乐享其中。就好像,乐意看她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一样又唱又跳。
“在想什么?”谢钧修长的手指穿插着女人迤逦秀美的一头发丝,姿态亲昵又缱绻。
任谁瞧见了,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刚新婚不久的恩爱夫妻。
玉荷对上男人眼底那抹一闪极逝的戏谑,忽觉得浑身发寒,调整了面部肌肉走向,露出一个妩媚又不失清丽的笑,“妾身在想,妾身都来到盛京许久了,爷不说没有空陪我出门,也得让妾出门走动一下才行,要不然整日闷在府里,难免会闷出病来。”
谢钧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反问,“想要我陪你,我有什么好处。”
咬得舌尖刺疼的玉荷适时露出害羞的低下头,“爷想要妾身做什么,只要妾身能做的,妾身定然不会拒绝。”
“是吗,那我要你取悦我,就像你曾经取悦你的前夫那样取悦我。”男人的目光露骨又侵略十足的落在她嫣红饱满的朱唇上。
暗喻何事,已如笔落白纸。
玉荷娇笑着靠上男人胸口,皙白的指尖打着圈儿的转,娇嗔着诉说不满,“那爷总得先给妾身透个底,要不然给的奖励妾身不喜欢,或是爷在骗妾身可怎么办。”
喉结滚动的谢钧垂下眸凝望着正撒娇着卖力讨好自己的女人,原本想着该如何驯服她那倨傲清高的性子。谁曾想,她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惊喜,既如此,他也不吝啬的给她点好处。
“后日长公主会举办一场赏花宴,这个奖励可满意。”男人的掌心抚摸上女人描眉涂粉的脸,“想要得到这个奖励,玉娘应该清楚怎么做,对吗。”
今夜女人勾引的动作虽青涩,却带着浑然天成的魅态,令他欲罢不能,只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
甚至令他满意到想要给她一个孩子。
说到孩子,他耕耘了那么久,为何她的肚子仍是没有办法动静?
李太医一大早收到丞相府的请帖后,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提着药箱上门,生怕丞相大人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