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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凡几。
“取彼等首级,虽可消殿下心中之怒,但恐难平余众愤懑之心啊。”
种谊闻言大怒,按刀大声呵斥道:“李宁令哥,你这是在携众意威胁殿下宽赦这些狂言造次者吗?
“量尔不过据五州之地,能有多少民口……”
“寿翁!”赵昕大声打断种谊的话,后者在赵昕警告的目光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到了警戒距离,而非扬手就能给李宁令哥来上一刀。
李宁令哥顾不上后颈处应激冒出的冷汗,离了马扎单膝跪地冲赵昕道:“殿下,臣绝无携众意逼迫殿下之念。
“只是此间种种,主因实为,实为朝廷天兵与我族族兵互不相熟!彼等不知朝廷天兵骁勇壮烈,故而出此大言。”
此言一出,一直气鼓鼓的种谊瞬间变得有了几分清澈的愚蠢,用着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李宁令哥。
如果他的理解没错,李宁令哥这番话潜藏的意思应该是,今后会打破党项族单编三军,由他自己亲自统领的惯例。
转而让党项族成为普通的征兵族群,和其余人一起训练生活,听从朝廷将兵官的指挥?
好家伙,这不是把他赖以生存立身的资本拱手献上了吗!
就为了救这么几个滥言生事的少年?
也太下本了。
休说是种谊,连赵昕都为李宁令哥开出的价码愣怔片刻。
他原本的设想只是拉拢李宁令哥,派驻监军和部分中低层军官到党项族军队里掺沙子。
然后用教育、医疗、思想这屡试不爽的三板斧稳住党项族群内部,确保他们能够在伐夏之战中不生乱。
只要能暂时稳住,伐夏之战的胜率就能大大提高。至于将来,赵昕从来不怀疑华夏文明的同化能力。
没成想李宁令哥直接一步到位,把个人兵权,乃至于党项一族单独成军的特权都给交了出来。
到底是李元昊的儿子,虽然李宁令哥竭力避免提起生父,但行为处事上还是免不了带上李元昊的痕迹。
既然选择信你,那干脆就**到底。
赵昕是个讲究人,李宁令哥都下血本了,他自然也不能差事,连忙起身把人搀起,然后想了想说道:“兹事体大,还需你我从长计议。君虽为族长,亦不可枉顾旁人意见。”
党项族单独成军这个不稳定因素肯定是要拆的,但现在只能说是赵昕和李宁令哥这个党项族代表达成了初步拆迁意向。
而拆迁款多少,怎么拆,分几步拆,拆完之后怎么安置都还处于未知混沌中,得持续磋商,免不了反复拉锯。
想要在将来的谈判中占据上风,免不了压住党项族内的反对声浪,突破口还是在面前这些少年身上。
于是赵昕继续说道:“至于君言彼等狂言造次,主因为两军互不相熟,不知全貌,我亦深以为然。我这里有个提议,还请君为我参谋一二。”
“不敢言参谋二字,殿下请讲。”
“嵬名进以自身武勇为傲,目下无尘,话旁者软弱如羊。
“正好我手下亦有不少健勇少年,彼
此年岁也算相近,不如让他们鄙视切磋一二,胜败姑且不论,只看意志高低,如何?”
没有比秀肌肉更好地压制反对声音的方法。
在不能进行物理消灭的情况下,演习、切磋比武、军备展示都是极好的秀肌肉方式。
李宁令哥都选择**了,此时对赵昕的任何提议自然都是一万个同意,当即说道:“殿下此言,实为世间至理。两军切磋较技,固吾所愿,不敢请耳!”
然后亲自上前给了满脸呆滞,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嵬名进一脚:“是你说的宋人软弱如羊。
“作为你的头人,我向殿下求了一个机会。让你和你眼中软弱如羊的宋人比试一场,让你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像你以为的那样软弱。
“怎么样,你敢不敢比?”
嵬名进黯淡的眼神因为李宁令哥的话一点点亮了起来。
和宋人比试而已,那有什么好怕的!
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可没少听长辈们说昔年如何打得宋军抱头鼠窜,杀他们比杀一只羊还要容易的故事。
也没少和城里宋人的孩子们打架。宋人的孩子都更喜欢读书,没有几个能和他们抗衡的。
要不然他也养不成这么桀骜自大的个性。
“当然愿意!”不知不觉中嵬名进又挺直了腰板,声量也大了起来。
赵昕无视了主动请缨,想要给嵬名进一个难忘教训的种谊。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任性使气。
不说年岁大了不少,就是身份也不匹配啊。
他是打算表明态度的,能够立威最好,不是狂扁小朋友出气贻人口实的。
赵昕让人去街面上将正保护着着折璇义诊的冯泉等人寻来。
这是目前赵昕身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与嵬名进等人年岁相近的少年了。
毕竟他身边的都是如种谊这种正值青壮年的护卫,用这些人实在是以大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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