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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说出来,让无良爹态度良好地接受。

  但就在幼妹刚刚哭着拍门,里面却一点动静都不给的时候,他改主意了。

  有道是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既然他的父亲已经将他当成了太子,视为了竞争对手,不再给予他应有的信任,他再怎么委屈求全也得不到父子相和。

  那他自然也会去学着当一个合格的太子,展露自己的獠牙。

  这事你到底能干不能干,不能干我可就抛开你单干了!

  拿一作署名,还是看着我单干出成绩望洋兴叹,你自己选。

  赵昕愠怒的情绪转化为硬邦邦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入赵祯耳中,砸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臣回禀官家,臣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还请官家允臣所请!”

  赵祯被砸得懵了,身体一歪后退两步,这才抬手按住太阳穴,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对赵昕说道:“逆子,你不要命了吗!”

  宿卫宫廷禁军的位置是很敏感的。

  什么天子太子说起来威风无比,其实也只有两只胳膊两条腿,真动起手来绝对敌不过三人合击。

  尤其是有五代牙军滥杀节度使、监军,只为求得赏钱的大量先例在,本朝历任官家都很优容这些宿卫,免得哪一天在梦中被摘了脑袋去 。

  赵昕当然知道宿卫宫廷的禁军位置敏感。

  他也通过查资料库知道在原历史线中无良爹也对这场几乎要贴到脸上的侍卫宫变采取了息事宁人的处置方式,其中也肯定有宿卫问题太过敏感,不好轻动的顾忌在内。

  毕竟军中习惯互相联姻,宿卫又是个代代传承的铁饭碗,近百年下来关系盘根错节,顺着查下去不知道会刨出多少人,又会引得人心局势多么动荡不安。

  一个搞不好没反意的人都得逼反了。

  而这些人离皇家最近,有极大的概率真把天给捅破。

  但相较之下,赵昕更不喜欢这种见到问题不解决,只想着捂盖子假装问题不存在的态度。

  明着不查暗着查,急着查容易狗急跳墙,那就慢慢查嘛。

  当鸵鸟只会把问题越养越大。

  忠诚、自由、稳定是军队的不可能三角,就如同有良心、懂历史、爱果党这个不可能三角一样,三者只能任选其二。

  本朝因为立国之初的历史遗留缺陷,为军队选择了自由与稳定的属性,赵昕很不喜欢,他一直想改。

  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可以名正言顺介入其中。

  还是那句话,赵昕的身份是太子,是帝王最天然,也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当他非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哪怕是赵祯,也得慎重对待考虑。

  赵祯的性格到底是柔了些,在又问了一遍,依旧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之后,他迈出了妥协的第一步。

  “行吧,调军换防。宫中宿卫共有三千,你欲调何军换防?”

  赵昕应答如流:“忠正军如今有四千余人,调五个指挥即可。”

  赵祯一噎,同时感到不妙,开始痛恨起儿子走一步看三步的个性。

  但当妥协开始时,其进程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即使已经知晓儿子必然能给出全套应对方案,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可事起紧急,印玺皆不在身边,如之奈何?”

  “事急从权,陛下只需草诏一封,签上花押即可,臣这里还有太子私印,想来命令必能通达。”

  花押是本朝帝王自创的符号,类似于防伪标记。

  而依本朝制度,官家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军头。

  加之忠正军中的中低层军官几乎都是赵昕一手提拔起来的,再盖上太子私印,这兵还真调得动。

  眼见拖字诀也被轻巧破解,赵祯是真的想把赵昕这个只会给他添堵的逆子给踹出去,再把房门关上,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已经迟了。

  权力所具有的排他性平等地针对任何人。

  当他在面对刺客来袭时没能站出来,当他在赵昕提出调兵换掉宿卫时没能第一时间完全镇压,当他甚至无法阻止调来换防的军队是属于赵昕的心腹时,权力的天平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倒向了赵昕那边。

  作为稳居紫宸几十年的帝王,赵祯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点,签花押的时候手都在抖,最后泄愤般地把笔摔在了托盘中,怒视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下太子你满意了吧!”

  赵昕对此无悲无喜,沉默地端着托盘离去。

  他今晚已经赢了太多,没必要再去刺激一个只能无能狂怒的爹。

  赵昕走出门外,喊杀声早已远去,唯有火把结成的长龙向他清晰的表示长夜未明,被照亮的只有一隅。

  赵昕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入肺之后激得他打了个激灵,有些昏沉的脑子瞬间变得清醒无比,开始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发号施令。

  “王贡、种谊,拿着这两份诏令出宫去寻王韶与章楶,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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