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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身上无钱万事难行,遇急借钱遇到那等恶的,更是恨不得敲骨吸髓。偏遭了恶事,你还得谢谢他,让人心中窝火。

  “不如立个超级大的僤,也就是保险,在僤中者只需每月交上几文钱,凡遇婚丧嫁娶、生儿育女这等大事,便可凭僤票去支取一笔补贴。

  “我们之前在干的,就是做通忠正军这些兵卒的思想工作。让他们主动往保险里投钱,方便将来遇事支取。至于这做账嘛,全给综学里汇算科的人干了。”

  王贡眼睛一眨不眨,显得像一只呆头鹅。

  虽然他仍不明白其中具体操作细则,但光是听听就觉得很了不起。

  同时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就殿下的性子,费这么大劲只为了给汇算科找个事做?

  真这么宠他可就嫉妒了啊!

  种谊噗嗤一笑,一拳擂在他肩上:“快收起你那副嘴脸吧,酸死了。殿下此举,更重要的是防吃空饷。

  “殿下说了,入保险者,必得军簿上有载之人亲去,凡遇事支取,必得汇算科核查。

  “一队尽入保险,则可支取钱数有增,以此类推,全军入险,可增五一之数。”

  王贡眼睛大亮,击掌赞曰:“殿下真乃神人也!”

  做过假账的人都知道,每多一套账,付出的心力都是成倍增的。

  兵卒们为了支钱时多拿一份,必然会想法设法让全军参保,这样多出一份汇算科的保险账,纵然不能完全杜绝军中吃空饷的状况,也会多一分忌惮。

  哪知种谊居然拿居然就沉不住气了,这才哪到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赶在王贡爆发前老实交代:“省省你那汇算科和军中将领勾结,一起做假账欺上瞒下的担心吧。

  “打保险成立的那天起殿下就说了,查实有假账嫌疑的,汇算科的举报者可拿吃空饷将领的半成家财。”

  王贡嘶了一声,冷气骤然入肺好悬没把他送走。

  这世上总是穷人多,如果举报查实就能分家财,那真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王贡剧烈咳嗽着,看着眼前已经汇聚成的巨型湖泊,掌心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干爽,心中再无半点犹疑。

  这支正徐徐在他眼前铺开的军队,通气于他们而言是冗杂多余的。

  他们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没有了殿下,一切都会在瞬间失去,重新回到一穷二白的困境中。

  所以休说是距离玄武门一线之隔的平乱,就是里头再出几个尉迟敬德式的人物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负责值守城门的虞候只觉眼前一花,那份所谓的“调兵平乱诏令”就已经没了踪迹,只余王韶冷冰冰的声音回荡在耳中:“诏令你已经看了,那就开城门放我们进城,耽搁了平贼护驾,你就是有三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那城门虞候如今只想骂娘,方才就不该见了东宫的手令就那么轻易地把人给放出去。

  这下好,带着兵回来了!

  大队军马的动静瞒不过人,就算是黑沉沉的夜色也压不住城下攒动的人头。

  那城门虞候的脑袋瓜里瞬间就想起了各种宫闱秘事,包括但不限于玄武门、陈桥驿。

  心底认定那份调兵平乱手令八成是假的。

  一想起瓦子里说书先生说汉武帝巫蛊之祸,父子相争的惨事,城门虞候决定再挣扎一下。

  “如今虽不宵禁,但紧闭城门亦是尽护卫之责,实不能轻开,要不王都统您容我去请示一下上官?”

  遇事不决找领导才是打工人保全自身的不二法门。

  王韶本就有曲解旨意之嫌,如今哪里肯放心让他

  派人去请示,只用眼神示意亲兵们封住出口,然后大拇指使力向前将腰刀推出:“看来你也是个不忠之臣……”

  东京城的老爷兵如何见过这等情状,慌得那城门虞候连忙道:“不敢不敢,下官对官家一片赤忱,忠心不二啊!这就开城门,开城门!”

  等着城门洞开,骑兵一路敲锣大喊着“奉太子殿下教令,今夜宵禁,速归屋内,不得外出”,那城门虞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他虽愚鲁,到底是土生土长的东京城人。

  丰富的见识告诉他,这东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私心里来说,他希望太子殿下赢。因为太子殿下如果赢了,就肯定不会计较他今夜无足轻重的冒犯。

  而若是官家赢了他也不怕,以官家的绵软个性,换几个宰执也就到头,铁定顾不上追究他,大不了脱了这身衣裳跑路。

  赵昕这些年开工厂,施赈济,明律法,积攒下的名声非常好,所以普通百姓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突然宵禁,在听到太子教令的时候也很乖地回返到屋中不再外出凑热闹。

  忠正军有两位老上司昨天把十几个学弟打得两月下不了床的事迹镇压,更是一等一的乖宝宝,抢劫、敲诈、勒索、调戏良家、劫掠财物这些禁军过往基操通通闪避。

  浑身的力气都用在对付借机生事的泼皮无赖上,倒是好好洗涮了一番兵贼的固有印象,把忠正军三字第一次种入了百姓心里。

  至于高门勋贵,王韶和章楶的身份能拦住八成以上的质疑,拦不住的剩余两成,符异等人也早领了人去“礼貌堵门”,防止互相串连。

  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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