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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容侵犯让他必须得对一切敢于越界染指权力的行为做出反击,否则有一就会有二。
不然今日有太子,明日就会有臣子。
所有即便是唯一的儿子,能获得的优待也仅仅是从轻发落。而且赵昕获得的处罚还有着年龄小的加成。
哪怕是在后的父,时下的礼教也让他绝对做不出安抚的举动。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而父权是君权的家庭版本。天家父子作为两者的超级叠加态,多是互相试探底线,而鲜少有解释。
若硬要找出此次君臣父子斗法的好处,那便是作为帝王之家,年龄仅是男孩是否能够获得成人待遇的充分不必要条件。
赵昕通过几个月的禁足读书生活,让朝臣们充分认识到,他是拥有自己政见的太子,而非官家的推到台面上的传声筒。
他是会和官家起冲突的,你们将来面临一道站队必选题。聪明点的,可以现在就开始选。
子事父如君,父待子以臣。
“朕躬安,你自己找地方坐吧。”赵祯压下叹气的冲动,竭力对自己这个一手推出的未来政治对手,展现了为数不多的父爱。
“是。”赵昕用着宋祁所教,挑不出半点毛病的礼仪回话坐下,并不主动问究竟因为什么事把他叫了过来。
“看来最兴来你最近书读得很不错嘛。”赵祯手按在皇城司密报上,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宋学士说了,读书需要有静气。像儿子从前那般毛毛躁躁,太失储君风度。”
赵祯:!!!
小竖子!小滑头!明明知道朕想问的不是这个!
让你禁足在东宫好好读书,你就读出来了这些,专门来气我?!
但他也知晓,在言辞方面他就是骑着快马追三年,都追不上儿子。
也罢,主动把人叫到这垂拱殿来已经是低了一次头了,那就无所谓再低一次。
赵祯示意张茂则将皇城司传回来的密报交给赵昕,然后仔细观察着赵昕脸上的表情。
但出乎赵祯意料的是,向来表现得十分热衷武事的儿子在观看这封密报时十分平静。
平静到好像过往的一切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于是乎赵昕还没急,赵祯先急了。
朝中懂军事的人本就不多,能让他毫无顾忌说话的也只有赵昕一个。
“最兴来,看得如何了?”赵祯忍不住发声催问道。
赵昕将密报放置一旁,答非所问道:“看来皇城司做得不错,梁鹤的确有点本事在身上。”
赵祯闻言忍不住焦躁起来:“我问你的是辽夏之战,却说什么皇城司!”
赵昕奇道:“辽夏素有积怨,且不说西夏从前的河西之地是从辽国手中得来。辽国为报复,禁止向西夏贩卖马匹、金属,令西夏国用不足。
“而李元昊妄自尊大,慢怠联姻的辽国兴平公主,致其抑郁而终,于是两国联姻之举非但未使关系修补亲善,反而又添许多裂痕。
“而前年朝廷对西夏作战失利,辽主耶律宗真趁火打劫索取关南十县,纵有富弼机智巧妙,据理力争,保国土不失,也增加了二十万岁币。
耶律宗真夸下海口,称其一言既出西夏必然从命。结果呢,呵呵……”
赵昕两声呵呵把赵祯给整破防了,但他现如今也知道,宝贝儿子开嘲讽时的状态是无法被打断的。
“可见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强比什么都强。”
考虑到而今父子关系不佳,赵昕见好就收,略略提过一嘴后,便转向正事:“为此耶律宗真大动肝火,后来西夏与朝廷谈判时出力不小,钱也不算完全白花。
“后来种世衡使反间计,西军大胜李元昊,连复数州之地,其子宁令哥奉朝廷为主,继承祖先留下来的定难军节度使一职。
“李元昊失军丢地,膝下无子,又要向朝廷缴纳赔款。可谓是民意、臣心、立国法统三者俱皆不稳。
“为此只能穷兵黩武,诱买辽国境内的党项部族,意图与辽军开战,若能得胜,自然还有他的西夏国主可当。
“赶巧辽主耶律宗真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这不打起来才是怪事一桩。”
赵祯在军事上也就平平,听儿子这么一说,真有拨云见日之感。
不过转念一想,儿子这说了半天,也没触及到他最迫切想要知道的部分啊。
“那依最兴来你之见,谁会赢?”
“不知道。”
“不知道?!”
“爹爹,兵之一事,运用存乎一心,瞬息万变。仅此皇城司的只言片语,又让我如何做出判断?
“况乎李元昊欲生战事稳住阵脚,必倾全国之兵,反正若是不能赢,他迟早得被耗死。
“而辽国疆域广大,兵多将广,前国主耶律隆绪又励精图治,国力日盛。
“两强相争,胜负不可知啊。”
赵祯闻言,尽管在心中认同儿子说的非常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泄气。
三国鼎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两国竭力相争,他又怎么能不愁不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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