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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五条悟讨厌的、恨的就是这冷漠。

  凭什么他喜怒哀乐与她相关,她却不为他眨一眨眼?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五条悟全然没有收敛的打算,咒力不可控地喷涌而出,将收到消息紧急赶来查看的咒术师们纷纷撞出,众人在气流中勉力稳住身子,抬头看清了情形后大骇:“怎么回事?!难道是有特级咒灵出世了?在高专?!天元大人的结界呢?”

  只见原本稳固无摧的结界已然消失,恐怖的咒力正向天地四溢,忽而有人指着天上喊道:“那是谁?五条悟?”

  对于“另一个世界确实存在”的肯定,使得五条悟打通了神经一般明悟了过去苦思不通的节点。他悬空而起,风灌入他的五脏六腑,有一瞬间少年感到了无所束的畅然快意,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触及在远处看着他的夏油杰三人,以及地上终于站起来,抬头看他的少女。

  啊、她的眼睛,居然比这世界还难懂。

  五条悟蠢蠢欲动,屈指打出了一发“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能够轻易摧毁丛丛建筑的力量在她面前自然分解,最后在她指间缠绕须臾,便无声无息地消散。

  五条悟又感平常,又深切不甘。

  “好了,已经玩够了吧。”

  在狂风的呼啸声中、被摧毁的建筑碎块碰撞声中、在万物振鸣的群声中,她并没有刻意提高音量,他却精准捕捉到了她的存在和她的语句。

  “过来,”她向他招手。

  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我是你的狗吗?

  五条悟心中如此大喊,却情不自禁降下高度,落到她面前。

  他故意掌握不好落点似的,落下来时离她很近。他的眼睛追溯到属于她的气息,他的鼻子嗅到关于她的元素,他伸出手,在她动作之前紧紧抱住了她。

  触及到她的时候,他那颗不甘的酸胀的心脏突然平复下来。

  “我错了,”他抢先开口。

  “你哪里错了?”

  他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

  稻川秋原本想说他一顿。他突然发什么脾气呢?他都已经十五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转头忽然又想起来,十五岁,也还是个年轻人。

  她又怎么能让年轻人压抑自己的心绪,活得心如槁木。

  她叹了口气:“那我也错了,一开始遮遮掩掩,什么也不说。”

  他眼睛一亮:“那——”

  “但本质上,这是我的隐私,说不说本来也由我自己决定,”她冷酷无情地打破了他的顺杆子往上爬。

  他马上就蔫儿了。刚才还气势汹汹如同煞神要毁灭世界的少年,这时候抱着她,仗着自己长得高,将脑袋在她脖子边蹭啊蹭:“可是——可是——”

  “你是猫吗?”

  “可以是你的猫,”苍蓝色的眼瞳亮晶晶的。

  稻川秋敲了敲他的脑袋:“就算你是猫,也不许把鼻涕蹭到我身上。”

  他不满大叫:“哪有鼻涕——”

  “——。”她不回应他了。

  有一阵可疑的沉默,或许是明白胡搅蛮缠没用了,他终于停下了搞怪的动作,他用冷静的声音说:“虽然这是你的隐私没错,但现在你把它们说出来,是因为我已经——至少已经在你的世界里了吗?”

  “你说呢?”

  “我觉得是。但你应该给我一个准确的指向。否则我怎么知道我以后应该做什么?”

  稻川秋挣了挣,很轻松就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没有了肢体上的直接接触,只与对方的眼睛注视,却仿佛现在他们才真正地走近了。

  他的苍蓝的眼睛,倒映着高天,然而掠过这双眼睛被世俗赋予的意义——从始至终都是如此——稻川秋仅仅看到的是它的主人,那就是五条悟。

  世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于是这个人的名字眼睛一切,都变得与众不同。

  她已经心软,却还是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逗他:“倘若我连准信也不同你说?”

  “那我只能凭我的欲望走了。”

  “你的欲望是什么?”

  “咒术师都不知道自己的欲望是什么,常常后知后觉。”

  他说着不知道,眼睛却定定落在她身上。其实根本不是不知道,而是太清楚了——反而陷在欲望之中茫然无措。

  最后,只能伸出手,抓住泥潭中最后一根稻草——管它是不是稻草呢,总之,死死地抓住它,要么被救赎,要么一起沉沦。

  稻川秋摸了摸脸,总觉得对方好像看的不是她这张脸,而是别的什么东西。这眼神太过直白、透彻、简直像是某种光,穿过了她的外表,直接擒住了她的灵魂,叫人毛骨悚然。

  ……原来少年已经有这样的眼神。

  该说他不愧是咒术师吗?——每个咒术师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稻川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但总之,是因为我身上的这些线吧?”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蔓延而出的红线。

  “缘这种东西,不本来就是用时间来堆彻的吗?如果你实在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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