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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状,眼神闪了闪,上前扶住文贵人:

  “奴婢扶您上辇。”

  文贵人听了这话,眉间的阴郁之色这才散去,小太监一气将辇子抬起,文贵人被吓得惊呼一声:

  “作死啊你们!若是惊着我腹中龙胎,你们有几个脑袋?!”

  小太监们连忙放下辇子请罪,朝月不欲让长宁宫外生出是非,只道:

  “稍后办完了差事,你们每人去监正楼领二十大板!贵人,您意下如何?”

  文贵人只冷哼一声:

  “便宜你们了!”

  而后,辇子这才再度升起,文贵人看着走在一旁的知春和朝月,以及还未来得及走远的李选侍和陆选侍,内心的优越感一瞬间爆棚。

  这一刻,她不再泯然与众!

  文贵人半是激动半是好奇的在辇子上左摸右看,这辇子虽不比姜曦的华贵,可也是用上等的红木所制,上面雕刻着花鸟纹,很是热闹喜庆。

  闻禧宫距离长宁宫并不远,文贵人的新鲜劲儿还没有过,便已经到宫门口了。

  朝月目送这文贵人进去,这才从身上拿出四个小荷包塞给抬辇的太监,轻叹一口气:

  “文贵人有孕,性情反复,你们莫要放在心上。”

  “多谢朝月姐姐惦记,咱们都省得。”

  “回吧。”

  “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贵妃正盘膝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账本,没有抬头,只听脚步声便知道是朝月。

  朝月笑着从一旁的小宫女的托盘上到了一盏茶水,给贵妃送上:

  “今日的决明子茶娘娘还没有喝吧?娘娘总是怕苦,这日日看账本子,以后花了眼可怎么好?”

  “好了好了,我喝还不成?”

  贵妃皱着眉,将那一盏决明子茶喝尽,这才将茶碗放在朝月手里,没好气道:

  “可行了?属你最喜欢管着本宫,方才本宫问你的话,你还没回呢!”

  “文贵人初次有孕,心中不安,奴婢陪她走了一趟。”

  朝月含蓄的说着,贵妃听了这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手中的账本直接拍在小几上:

  “这文氏着实张狂!仗着肚子里有货,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连本宫的人也敢指使!”

  朝月静立一旁,低头不语,看着贵妃好一通发作后,这才上前给贵妃按揉着拍红的手掌,低低道:

  “娘娘莫气了,文贵人腹中龙嗣才是重中之重。”

  贵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轻轻抚摸了一下朝月的头发:

  “只是委屈你了。”

  朝月摇了摇头,重又认真的为贵妃按摩起来。

  贵妃旋即倚着一旁的银朱色百年好合纹大迎枕,微阖了眼,坐的更放松了些,这才开口道:

  “明思还没有回来吗?”

  “明思要跑一趟勤政殿,又要跑一趟养怡宫,这差事可不比奴婢轻松呢。”

  朝月笑吟吟的说着,文贵人的脉相一确定,明思便领命亲去给两位皇宫主人报信了。

  “文贵人一入宫便有孕,想来圣上应当是开心的。”

  贵妃喃喃的说着,正说着话,明思自外头走了进来,不等贵妃发问便道:

  “娘娘,奴婢方才先去了勤政殿,到的时候圣上刚下朝,听闻文贵人有孕的消息,圣上瞧着也是欢喜的,但又说青州洪灾,宫里不好铺张,只吩咐照常赏了。”

  贵妃睁开眼,皱眉看着明思:

  “圣上没有给文贵人进位?”

  “圣上没有,但是太后娘娘下旨晋文贵人为才人。”

  贵妃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半晌,她终是叹了一口气:

  “也罢,算她运气不好,若是早知有孕,悄悄报与本宫知道,本宫倒是不吝送她一场富贵。”

  与此同时,青蘋阁中,文贵人一朝有孕,终于扬眉吐气,这会儿坐在小阁子里看着外头四四方方的阴天也觉得心情宜人。

  知春本不欲多言,可想着主子如今有孕,以后能走的更远,当下还是小声道:

  “主子方才何必要得罪朝月,她是贵妃娘娘眼前的红人,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若是以后有个什么,主子去求见贵妃岂不是难了?”

  “我当初去求见贵妃娘娘时,便是那小蹄子推三阻四,今日让她走这一遭,也是轻纵了她!”

  文贵人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况且,我肚里是宫里如今唯一的子嗣,若是皇子,便是皇长子,以后……总不会是我求旁人的时候!”

  知春本想再劝,可也知道主子的性子,当下只咬了咬唇:

  “茶凉了,奴婢给您去换一壶。”

  “嗯,去吧。我听你说,茶水房里有点心,也端两盘过来,皇嗣饿了。”

  “主子,那时玥婕妤吩咐御膳房给姜贵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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