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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不过,人饿极了什么都能做出来,为防差池,恐怕还需要圣上派兵将前往震慑。

  除此之外,便是洪水褪去后的关键事宜了。”

  姜曦说着,低垂眉眼,起身下榻,赤足跪在地上:

  “凡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是以疫病的防范也必不可少,古语言,举贤不避亲,妾家中世代行医,妾的爹爹当初曾在景庆二年的洪灾中操持一县的防疫事宜,听说那时候我们县的伤亡人数是最少的。

  而今,圣上担忧此事,妾举荐妾的爹爹前往青州,为圣上分忧!”

  姜曦说完,脸颊红扑扑的,可是眼睛却亮晶晶的,宣帝定定的看着,只觉得心底某处蓦然有片刻柔软,他倾身伸出手:

  “卿卿快起来,卿卿一心为朕,朕岂能辜负?”

  姜曦红着脸,闭着眼,在宣帝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宣帝直接将姜曦揽入怀中:

  “卿卿,这可不够!”

  宣帝挥落了碍事的小几,抓过那杏色福运莲花的隐囊垫在了姜曦的腰下,雨疾风骤间,宣帝低喘着和姜曦十指紧扣,他额头抵着姜曦的额头,喃喃:

  “卿卿,给朕生个孩子吧!”

  姜曦没有回答,白莹莹的藕臂攀上了宣帝的脖颈,无声的迎合犹如应允。

  下一刻,疾风颠簸起伏的越发厉害了,那对儿玉臂脆弱的仿佛可以随意攀折。

  这是圣上给自己留下的一条的生路吗?

  姜曦唇角微扬,不,走别人给的路,生死永远在旁人的掌控之中。

  她入宫,可不是要做那身若浮萍的飘摇之人的。

  这一次,既是危机又是机会,当初爹爹在防疫之事居功甚伟,奈何被县令独占功劳,为防不测,姜曦一家也不得不离开当地。

  六年过去,这一次,姜曦不仅要让爹爹拿回当初属于自己的荣誉与奖赏,也要凭此事让为自己辟一条青云之路!

  无人知道,在那梦中,这场洪灾并未延续很久……

  翌日,朝堂之上,宣帝听了朝臣的意见后,与姜曦所言一同整合,方下了赈灾圣旨。

  可巧,这圣旨初下,便有青州八百里加急的急报传来:

  “圣上大喜!青州雨停!青州大雨已停!”

  这个消息一出,让原本心里还有些起嘀咕的大臣们纷纷叩拜山呼:

  “圣上乃天命所归,圣喻下而暴雨停,乃大吉之兆啊!”

  “圣上天命所归,大渊大吉!”

  “圣上天命所归,大渊大吉!”

  ……

  宣帝见状,只笑而不语,随后等朝中安静下来,这才看向一旁的梁相:

  “梁相,现下可能落印?”

  昔日先帝龙驭宾天之时,将手中的鱼符、督军大印皆命工匠秘密一分为二,交由梁相与太后同掌,而太后也趁此机会垂帘听政,将一部分政权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如今太后隐退,属于太后势力的官员还处在观望状态,而方才宣帝所言派兵之事,梁相并未同意,加之灾情似乎预警着什么,官员们也都跟紧了梁相的脚步。

  可却未曾想到,峰回路转,突如其来的喜报让原本死气沉沉的朝堂一下活了过来。

  这一次,那明明高坐上首,却孱弱无权的年轻帝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凭借一道喜报收拢了一批老臣之心。

  梁相眯了眯眼,随后长长一礼:

  “臣,谨遵圣喻。”

  赈灾调兵不需请虎符,只取督军大印落印下诏书即是。

  等下了朝,宣帝没敢停留,直接去了养怡宫,彼时诚婕妤正侍立在太后身侧,无论是漱口还是吃喝,诚婕妤都不假手于人。

  太后称病至今,已有月余,太后倒是面色红润气色好,不像是病过一场的人。

  反倒是诚婕妤,她身上的衣裳空荡荡的,哪怕擦了胭脂也掩不住她憔悴的面色,颇有几分人不胜衣的病弱。

  “给圣上请安。”

  “请母后安。”

  “来了,坐吧。”

  宣帝刚一落坐,看着一旁的诚婕妤,觉得陌生之余,便无再多情绪,只淡淡道:

  “诚婕妤,朕记得你心细,善烹茶,你且去为朕煮些茶来。”

  诚婕妤知道宣帝这是要支开自己,见太后没有反对,她低眉顺眼的告辞。

  等诚婕妤走后,宣帝这才将朝上之事一一道来,太后只耷拉着眼皮听着,末了,这才不咸不淡道:

  “圣上如今真是长成了,也能独当一面了。”

  “母后谬赞了,多亏了母后的提点,朕才不至于乱了手脚。”

  宣帝一边说着,一边让春鸿将诏书呈上,太后却并未急着请出大印,而是看着宣帝:

  “圣上,你可知此番赈灾之花费几何?义仓放粮,兵将出动,医者随行,每一样都需要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国库中的银子怕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宣帝闻言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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