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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白色利爪的尖端对准了飞霄秀气的双眉之间,狼眸忽闪。

  “曜青的将军,你也不和我抱着同样的心态吗?你为何不带来你手下的士兵?因为你心里很清楚,他们在这场战斗之中插不上手,反而会成为你的拖累。说到底,你也是信奉的是和我一样的法则。”

  面对这般的泼脏水污蔑,飞霄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受扰动,心里平静如水,遵照神策将军的事前交代,面上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微恼之色,斥责道:

  “区区一只不通文明的孽物,你懂得什么?”

  “我的确不通这700年内外界的天翻地覆,但我知道这残酷银河间永恒不变的定律,无论青丘旋转了多少次,血月圆缺了多少回……”

  呼雷勾嘴一笑,言语笃定道:“身为一只正值健壮的头狼,当周遭的环境无法供养滋补它,它自然会保持着王者的姿态,离开孱弱的狼群,重新开始昂首阔步的狩猎生涯!”

  “你觉得自己能逃离罗浮?是谁给你的勇气和自信?是你们口中高高在上的长生主,还是愚昧弱小的同类?”

  “哈哈哈哈……这有何难?我所行之处,便是狼群!”

  呼雷压低小山般的野蛮肉躯,喉咙发出阵阵暗哑的嘶吼,肌肉鼓胀,双腿积蓄力量,这是身处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在狩猎前的准备动作。

  “飞霄,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正合我意!”

  呼雷的话音还未落地,飞霄的身影便化作一道青色的残烟,下一秒闪现在了狼的面前,挥出战斧,与步离人的狼爪迎面碰上!

  “咣!”

  一人一狼交手后很快退开,地面裂出破碎纹路。

  飞霄深知自己的优劣势所在,倘若想硬碰硬,她拖着一副伤病之躯,又有月狂限制实力,无法久战,定然不是对手。

  但是,正如景元所言,面对被关押在幽囚狱内七百年、与外界彻底脱节的丰饶孽物,她的巨大优势正在于信息差。

  将军本人对呼雷在史书上记载的斑斑劣迹和战斗风格早已默背了几百遍,而呼雷却对除了她想展示的信息外一无所知。

  在战斗中,哪怕一句微不足道的情报,也能成为致胜的关键。

  除此之外,在战斗方式上,呼雷虽称得上是步离人中的佼佼者,但庞大的身形必然带来了阻力,使他无法像飞霄这般拥有无可匹敌的高速,令某个开拓者都甘拜下风。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呼雷可以用□□硬扛住狂风暴雨般的痛击殴打,但只要找到他的命脉所在,哪怕是生命力顽强的孽物,也得给她狠狠跪下!

  天击将军的眼中跳动着纯粹的战意,冷却已久的身子微微发热,仿佛又回到了黑云压城、兵戈无情的战场。

  虽然这次的敌人只有一个,但她发自内心地不认为呼雷配做她的对手。

  她的对手,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

  呼雷并不打算站着挨打,两只兽爪往松动的地面一插,瞬间掀起无数飞沙走石。

  大小不一的石块如同尖刺般飞上空中,地面瞬间凹陷了一大层,每一颗石子都携带了极大的力量,打在身上,能当场戳出一个不得了的血窟窿。

  “飞霄,在我的威严之下颤抖吧!”

  断裂范围过大,正打算近身作战的将军无法躲避,被困在了碎石大阵当中。

  她却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脚尖轻点,往侧边一翻,周身气息聚集,伴随着呼呼作响的烈风声,愈发鼓噪,仿佛在积攒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不过尔尔!”

  一道青色的龙卷风冲天而起,瞬间将周围碍眼的石头沙子洗涤一空!

  银发乱舞,狐人将军紧握战斧,宛如控风的战神,悬于风暴眼的最中心。

  她并没有因此疏忽大意,扰动的风为她传来了战场上风云变幻的信息——呼雷已经从斜后方的方位突袭而来。

  只听见“哐”的一声巨响,斧头与裂刀轰然对上,野兽的腥气近到仿佛直接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飞霄全力招架,胳膊传来酸酸麻麻的痛感,但身体上的疼痛却化作了精神上的兴奋剂。

  好久都没这么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

  曜青大捷将军的名号,绝非空穴来风,而是来自于每一场大胜而归的战争,来自于冲锋陷阵、以身作箭、直刺敌营的勇气和魄力。

  她的脚尖蹬住地面,向后滑动了一小步的距离,然后双臂猛然发力,后背上的纹身散发出莹绿的光芒,眼角瞬间爬上了血色的红晕。

  呼雷一时间晃了神,动作出现了毫秒级别的停顿,而在一场强者的对决中容不得片刻失神,飞霄已经抓住时机,抡起战斧,以惊人的力道朝上一掀。

  由于惯性,高大沉重的不离人身形倾斜了一瞬,露出腰腹上一块新生的血肉,被战斧的侧面狠狠划出了一条不小的口子。

  “唔!”

  呼雷并不在意如蚂蚁啃咬的痛感,往后退了几步,血液里的气味喷洒出来,弥漫在古海潮湿的水汽中。

  毕竟他可是经历了仙舟七百年的无间树刑,却也未能将他折磨至死,远远超出了寻常的步离人,使得每百年来的曜青使者无数次失望而归,足可见肉|体的强度有多么恐怖。

  飞霄也受了点内伤,抹掉嘴角渗出的鲜红,她一把扯下碍事的外衣,露出画着青绿色纹身的矫健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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