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00
,他的眼眶霎时间涌上真炽的热意,打湿了面颊。
“将军……彦卿,没有辜负您的期待。”
他转头咳了一声,愁绪却还没有舍得离开少年紧皱的眉间:
“只是……云璃,还有剩下的几位……我没能把他们一起带出来。”
“他们几位的安危不必你忧心挂念,我向你保证,他们一定会安然无恙地与你团聚。”
跟在景元身后的云骑近卫将彦卿带走处理伤势,将军则是孤身留在原地,看向了列车组,喟然道:
“诸位,罗浮接下来不得不直面一场遮天蔽日的灾祸风暴了,风暴眼的正中心就在我们脚下,这片持明族的圣地。”
“我们当初在此处切断了涛然长老犯下的罪根,现在也不过是把他遗留的祸害尽数回收罢了。有始有终,倒也不赖。”
丹恒紧接着敏锐地指出:“但我看将军的反应,此事应该没能逃出你们的预料范围,罗浮的大船,想必早就做好迎接一场狂风骤雨的准备了。”
跻身聪明人之中的三月七:“这也在你们的计算之中?”
景元稍稍惊讶,而后莞尔一笑:
“非也,太卜早在祸祖现世的第二日便动身前往玉阙,多日未在罗浮上。她在走前也未曾留下一句吉凶预言,只是告诫我放宽心态,别累坏了身体。”
“可是将军似乎连太卜大人留下的唯一一句话都没放在心上……”穹双手叉腰,活像一个要打小报告的小学生,“等符玄回来了,我要好好参你一本,让太卜借机狠狠夺你的位,让你不得不退休养老!”
景元苦笑道:“开拓者这是哪里话,不需要你参我一本,太卜便会终日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了。”
“回到正题,我们虽抱有最低的心理预期,但究竟如何安排、何时安排……这些都需人来周全谋划,景元怎可将罗浮安危托于虚无缥缈的【命运】眷顾?穹,我这话,你应该最有感受。”
他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瞒诸位,当罗浮顺利驶入融合后的宇宙、云骑在太阳系捞起昏厥不醒的刃,星核猎手却无一人赶来救援……我就有所猜测,命运在罗浮必定还会上演一场盛大的剧本。”
“主演,配角,反派……在这座遨游星天的大船上,你方唱罢,我方登台表演。作为东道主,景元也自当全心准备,谋划周全才是。”
他三言两语揭过,但其中的艰难酸辛,恐怕只有神策府夜夜长明的卧房才能领会这份承诺的重量。
丹恒道:“将军有哪些布置?但说无妨。”
“朱明的怀炎将军已经暂时接管了云骑军,逮捕在丹鼎司、长乐天等地作乱的丰饶孽物;两位巡海游侠以及飞霄将军的影卫则是驻在竞锋舰上,保证演武仪典的顺利进行。”
“嗯,如此,民众的安全就有了最基本的保障。我们能将影响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正是如此。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鳞渊境必然是呼雷的葬身之地。刃即使有不死之躯,但恐怕拦不住一心自由的步离人战首,所以,不论过程崎岖挫折,呼雷一定会步入鳞渊境,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以建木为诱饵。我和飞霄将军会竭尽全力,将他大败于祸根下。”
三月七忙问:“我们呢,我们呢!我们也能跟着将军一起打呼雷吗?真的假的?”
“三月小姐莫急,我知道三位战力非凡,尤其是开拓者,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但正因你们是我的奇兵,所以才要留到最后。”
景元正色道:“我希望委托三位率先进入幽囚狱,救出困在监狱里的朋友。而在呼雷离开监狱后,云骑便会进军幽囚狱,绞杀丰饶,势必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第196章 演武风云录(十)
幽囚狱内。
狼嗥尖啸, 森石刻渊,鬼火如灯。
轻盈结实的飞剑把寒鸦和云璃托举上了中枢控制室所在的楼层,随后便乖乖落到手中化作武器, 供二人驱使迎敌。
星核猎手大叔以孤身一人之力对抗呼雷,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小辈们,云璃只觉得对方的背影在那一刻简直和爷爷一样亲切伟岸。
正因如此,她在临走前发出的那句呐喊绝非虚无飘渺的画饼,而是出于真情实感的肺腑之言。
以心换心, 恩怨分明,这是他们朱明人一贯的形式风格。
只是,她们的这一趟逆行,注定不会轻而易举。
先不提丰饶孽物的挡路阻拦和层出不迭的袭击, 云璃单单是使唤彦卿这把轻巧的单手剑, 就老是觉得浑身不舒坦, 差了点劲儿,偏偏又使不出来。
老铁重达千钧, 钝灼厚重,云璃拖着它还能翻个跟头, 而如今换成不足百来斤的飞剑。虽说都带了一个“剑”字, 但两者比较起来, 特别是用在迎敌厮杀这种生死场合,完全不是同一种感觉。
“哎呀, 都这个时候了, 你别说话了!”
与她同行的寒鸦犯嘀咕:我明明只是在心里画圈圈诅咒孽物,云璃是怎么听见的?
性格直率的少女自然不是在和她对话:
“我虽然力气大了的, 但是绝对不会把你用坏的,放心, 我还要活着带你回到你主人的手里!”
云璃急促地说着,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捅,抽回剑身,一轮滚烫的血珠在空中溅射飞舞,喷洒在疤痕累累的石墙之上。
“当然啦,我希望大叔那个时候也活着,我还要当面找他要回我的老铁呢!寒鸦姐姐,我们快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