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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一刻钟前。
淑贵君带着王家的老臣,连同太医署的太医,来到怀仁殿前。
刚刚见过褚兰的宋寒山身体尚且虚弱,正在殿中休息。
容徽察觉到这架势不对劲,命女官拦在这群人,然而,他们还带了禁卫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官压根不敌,让这群人齐刷刷闯进宫中。
淑贵君说道:“听闻陛下病重,现如今天下将乱,北境战事不断,苍生倒悬,自太女谋反后,大魏储君之位空置,宜早立太女,稳固国本,陛下还是早些下诏,定立储君。”
宋寒山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一群人站在面前,迟钝道:“什么意思?”
容徽心中一惊,连忙扑向宋寒山,用力赶走架起她的两个武士,喊道:“大胆,你们都滚开,放开陛下!”
她战战兢兢立在宋寒山身侧,扶着她坐稳,维持身为女帝的体面。
宋寒山毕竟是一国女君很快就明白眼前情况,眼眸眯得狭长,里中光芒锐利,死死盯着她这个丈夫,“淑贵君,你是想要逼宫吗?”
淑贵君带着众人跪下,一字排开,“臣侍只是为大魏江山千秋万代,今众臣在此,求陛下立储。”
“立储,”宋寒山呢喃着,“那你说说,孤当立谁?”
“循周礼法,国嗣当立嫡立长,不可乱也,而今皇后膝下无女,鱼涟乃陛下长女,是为最合适储君人选,还望陛下降下旨意,立鱼涟为太女。”
宋寒山轻蔑一笑。
即便身体虚弱,但身上所带的气势威压分毫不减。
或许是被他这番行径刺激到,她推开了容徽的搀扶,缓缓坐了起来,“容徽,你出去。”
容徽惊诧,“陛下?”
“出去!”
女帝的语气毋庸置疑。
她犹豫再三,只好往外走。
也就是方才,女帝靠着她的时候,往她手中塞了一张白绢布。
还没等她来得及细看里面写了什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杯盏破碎的声音。
容徽猛地转过身——
宋寒山摔碎了茶杯,冷漠地凝视着淑贵君,心知淑贵君敢做到这种地步,定然是有备而来。
可她从小就是一国之君,从来不会软弱,即便身
处困境,她依然保持硬气。
指着淑贵君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孤的身体尚好,再撑个两三年还是可以的,立储,还不用那么着急,至于宋鱼涟,废物一个,连家中事务都管不好,如何治国平天下,就算孤的女儿都死绝了,储君也不会轮到宋鱼涟。”
“你今日逼迫孤,乃是胆大包天,就算你女儿登基,也是得位不正……咳咳咳……”
宋寒山咳着道,“千百年后,史书上记载的,你永远都是乱臣贼子!”
淑贵君脸色平静,毫无愧色,“陛下,我们的女儿遭人陷害,而你却一再维护她人,我们的女儿堕落,你不闻不问,她也是你的孩子,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怎么忍心就这么放弃她!”
“为君不善,为母不慈,就休怪为臣不臣,为女不义!”
他抬了抬下巴,露出残忍的笑意,“陛下觉得自己还能活几年,臣侍看,这倒未必!”
“来人!”他道,“伺候陛下汤药!”
身后的武士端上来了一杯浓黑的药汤,怀仁殿女官看着不对劲,连忙想要进屋阻止,却不想禁卫军手起刀落,直接将女官砍杀在地。
容徽心口一条,看着染血的刀刃,手中握紧了白绢,当机立断转身往外跑。
……
士兵捏着宋寒山的下颌,汤药灌入喉中。
虚弱的宋寒山毫无能力挣扎,最后只能认命地吞下去。
“哈哈哈……”或许是知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宋寒山彻底疯了,药效发作很快,鲜血从她眼睛、鼻子里溢出,一片火红,“你以为你替你女儿从孤这里获得了孤的位置,你女儿就能守得住!”
“洛阳那么多世家,你凭什么让他们都臣服,你现在能带禁军来这里,是因为运气好,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有北方……宋澜……陈清蕴…你很快,就会自取灭亡……自取灭亡……”
她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床上。
起伏的胸膛很快归于平静。
淑贵君拢在袖子里的手不住颤抖。
虽然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是真正做成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是踧踖不安,不可置信。
突然有人在他身边开口,“贵君,陛下身边的女官容徽逃走了!”
“什么?”淑贵君吓了一跳,强自镇定下来,“追,一定要斩草除根!”
……
钟声回响停了下来,宋元安的心久久激荡。
与此同时,庭院内的人都沉浸在震惊之中,宋元安转身盯着江无尘,“这是怎么回事,母皇的身体,何时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
江无尘的脸色沉了下来,“陛下必不可能是病逝。”
日夜陪伴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