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抹浓紫,不见幽客

听兰才提笔走到那幅兰花图前,小心翼翼的蘸取颜料,补上了那最后一笔。

  可心里紧张,手一抖毛笔上不小心蘸多了颜料,导致最后一笔颜色有些浓,画的也不尽如人意。

  不知为何,看着这最后一笔,所有的思绪一瞬间涌上心间,悲伤、落寞、愤懑,赵听兰再也没忍住的坐到地上哭了出来,却也只敢无声痛哭。

  手中的蘸有颜料的毛笔滚落到了地上,紫色的颜料在地板上飞溅开来,好像绚烂的烟花。

  终究是毁了这画,就像自己有意学的兰墨一样,总是味道重了些。

  这过重的最后一笔,永远都抹不去了。

  不过,等刑昊苍再来的时候,却看着这一笔笑着说道:“此笔添的甚好,兰花本该如此明艳。”

  刑昊苍的话,让赵听兰几个月来郁结在心头的愁绪,散了一些。

  又一晃七年,赵听兰房中的兰花图又多了几幅,有自己画的,也有刑昊苍送的,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哪幅是出自刑昊苍的手。

  春节过后的一个大雪天里,刑昊苍难得来了一趟赵听兰这里,因为屋中生着炭火暖和,所以刑昊苍便解下了斗篷。

  三十四岁的赵听兰不仅没有老态,还越发的好看,散发着成熟知性的美。

  反观孩子都已经十七岁,四十一岁的刑昊苍,却是只见刑昊苍,不见墨幽客。

  许是这天来的匆忙,刑昊苍来的时候忘记把腰间的刑家印章取下,赵听兰看见了,笑着说道:“上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十八年前了。”

  刑昊苍人不太在状态,一时不解其意,随着赵听兰的视线看去,才发现是腰间的玉章。

  刑昊苍“噢”了一声,随即淡然的笑着说道:“过来的匆忙,一时忘了摘了。”

  刑昊苍愣神了一会,连赵听兰给自己添的茶水都没有动,突然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准备带家人搬到镇上来住了。”

  闻言,赵听兰的眸色亮了一下,脱口而出道:“真的吗?”

  刑昊苍的神情微微一滞,随即点了点头,眸中夹杂着一抹愁色。

  赵听兰发现了刑昊苍的不对劲,开口询问道:“可是庄中发生什么事情了?”

  刑昊苍摇了摇头,随即温柔的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的,顺便来看看你,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赵听兰觉得今日的刑昊苍很不一样,伸出手想要挽留他片刻,可微抬的手还是放了下去,笑着说道:“嗯,路上雪滑,记得留心。”

  “好。”

  说完,刑昊苍便拿起斗篷走掉了。

  刑昊苍走到春华楼门口时,抬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失神了一会,直到一片雪花落到眼里,才回过神来。

  刑昊苍垂下眼眸,眼波微微流转,这才披上斗篷离开。

  刚好一辆马车在春华楼面前驻足,窗帘只掀起了一角,只看到一双有些老态的手,窗帘便又落下了,粗沉的声音对着轿外的车夫缓缓道:“这天太冷了,今日算了,送我回去吧。”

  马车离开,雪面上留下了数不清的车辙痕迹。

  半年后的夏季,赵听兰是从手下小厮的口中得知,有一家不知道姓甚名谁的主人家买下了镇上大宅,一家人待他人都非常和乐。

  主人家有一个儿子品行特别好,即便是流民乞丐也诚心对待。

  单是通过小厮的描述,赵听兰也能得知是刑昊苍一家搬来了,待小厮离开,赵听兰的眸中隐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院落中的一阵嬉笑声。

  赵听兰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苏璃和孙婉儿两人正在院中捉花上的蝴蝶,两人正值芳华年纪,即便坠落于泥,也保留着纯真的情谊。

  发现赵听兰的视线,苏璃忙道歉道:“对不起,赵妈妈,我……我们这就离开,您别生气。”

  说完,不等赵听兰回应,便拉着孙婉儿离开了。

  赵听兰抚上自己的脸庞,神色暗了下来。

  难道是自己看起来太凶了吗?

  赵听兰盯着春华楼的院落大门,渐渐失神,明明十六岁的自己拼了命想要跑出去的大门,却已经十八年没有迈出去过了。

  困在这方寸之地久了,竟渐渐习惯了。

  突然的一阵恶心,赵听兰只觉得可怕,为何自己会觉得习惯。

  赵听兰特意做了身与兰花颜色相近的好看衣裳,坐在楼上,望着窗外,眼神总无意间扫向春华楼大门的位置,却总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上次来的时候,明明说过会再来看自己的。

  可赵听兰始终没有等来刑昊苍,却等来了小厮说,那无名府宅里的人一个晚上全都莫名消失了,现在那个府宅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赵听兰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差点站不稳,小厮见状要搀扶,她只说是有点累了,回房间休息会。

  回房间后,赵听兰换了身不显眼的衣服,趁人不注意,从春华楼的侧门鼓足勇气迈了出去,只是想去看看而已。

  就只看一眼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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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那无名府宅的前面,府宅前果然围满了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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