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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栾凤的面色这才和善了点。

  正此时,一直在旁边憋着没有开口的鹩哥却好像是忽然受了仙人点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是所有鸟都像你这么傻,还是只你傻得离奇?”

  萧淼清与栾凤一齐缓缓转头看向鹩哥。

  萧淼清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一想才记起是不久之前他骂鹩哥时候说的。小道长三个字还没有学会,这么长一串它竟然一下就记住了!?

  窥见旁边栾凤的脸色,萧淼清差点眼前一黑。

  栾凤觉得被这只鸟内涵了,沉声问:“你说什么?”

  鹩哥火上浇油,并不重复前面自己的话,加了一句说:“怎么他说什么你都听啊?”

  结合萧淼清刚许诺要把鸟毛传给后世子孙的话,鹩哥这前后不关联的两句话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意思。

  好像在说萧淼清刚才说的话是权宜之计下的谎言,鸾凤就是那个轻信的傻鸟。

  栾凤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一眼看去萧淼清好像还真有些心虚。

  他正欲发作,而萧淼清伺机跑路时,好在于金与春风楼的掌柜及时出现,挡住了要发作当场宰了鹩哥的栾凤。

  这到底是魔主的地盘,栾凤要有所顾忌,这次暂且忍了下来,只在心中又给萧淼清记了一笔。

  萧淼清则将鸟笼抱回房里,长吁短叹指着鹩哥无声咒骂,终究没能对这鸟下手。

  如此一闹,等出门的师兄们都回来,萧淼清才敢冒头。

  闻淳见萧淼清害怕,特意来安慰他:“你怕什么,栾凤的伤还要养一年半载呢,他看着还行,内里不知多虚,天黑前我父亲已经命人送他回去了,他现在也不会在人界多呆的。”

  说完又好像不经意地提起。:“他来找你做什么了?”

  萧淼清想着如今栾凤都这么凶狠,自己倘若真把事情都抖落出去,下回栾凤说不定真顶着伤来刀了他。

  是以摇头没有告诉闻淳。

  闻淳满面不悦,哼声哼气地走了。

  ——

  萧淼清在春风楼前面稍稍站了站,想到一个去处。

  兰通城的神君庙。他早就想来看看了,今日师兄们都出去,他自己无事就过来一趟。

  萧淼清在庙前站定,先大体看了这庙宇的建筑轮廓。总体上并不算很大,与兰通城其他以魔族审美建设起来的豪华建筑,这庙宇可算朴实了。

  庙宇前的信众来来往往,说明里面供奉的神明极受信众尊崇。

  萧淼清抬脚跨过门槛,走进庙里四下看过。发现庙里头倒是也供奉了其他神像,不过摆放的主次位置与通常不同,神君占了主殿,旁侧也无其他神陪坐。

  神像面前的蒲团无时无刻不跪着人,双膝一沾上蒲团就先磕几个头,而后直起腰来闭眼诵念些什么。

  萧淼清仰头看向殿中巨大的神像,这是他见过的最大最精致的神君像了。神像闭着眼睛微微垂首,好像在应和地下信众的诵念,满脸慈悲和善。

  萧淼清不过站了一会儿,便有庙祝上前同他搭话:“这位施主是头一次来吧。”

  萧淼清起先不知自己怎么被一眼看出是第一次来,随后余光扫到其他信众便又明白了。他的言行都十分冷漠,在这热忱的氛围当中自然格格不入。

  见萧淼清点头,庙祝又诚心与他说:“施主不妨拜一拜,神君有求必应,一向很灵验的。”

  萧淼清并不很信庙祝的话,然而思绪一转又想到,这也不妨是个试探的机会,于是便也颔首,也不等蒲团空出,只闭眼对着神像默默存想。

  若是求以后历练顺利这些大而空的事,变数与偶然性都太多,不够说明什么。

  萧淼清于是在心中想道:“若是神君灵验,便保佑师尊不追究我下山的事,还叫我完成这次历练。”

  萧淼清想完再抬眼看神像,也不知是不是他心理作用,神像原本平抿的唇瓣好像有了一丝上弯的弧度。

  等走出庙门,萧淼清就摇了摇头,自己刚才还真求了什么愿。即便真的有神,那也是事在人为,靠不得神的。

  萧淼清往台阶下走了两步,便打算往回春风楼的方向走。

  只这时候他的鼻尖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海腥味,似曾相识之感袭来,萧淼清转头搜寻,忽然在行人各色各样的脸庞上看见了角落里有张自己见过的脸。

  脑海当中的回忆与现实在这瞬间重合,萧淼清想起了对方是谁,那是在知意楼里看见过的鲛人的脸。

  只是那张脸不过在萧淼清的眼中一闪而过,很快消失在街角处。

  萧淼清心中惊奇,下意识往前追了几步,到了街角视线再看,果然看见一个行走艰难的纤弱身影。

  注意到这个身影的人不止是萧淼清,脆弱的美丽总叫虚而不实的恶意蠢蠢欲动。

  萧淼清来不及犹豫,在看见有人轻佻上前想要攀扯鲛人时,他已经出声阻止:“你们做什么!”

  这里已经是处偏僻角落,并没几个行人。

  几个流氓混混回头见萧淼清长得也好,脸上露出邪笑,其中一个佝偻着背过来笑嘻嘻伸手就要摸萧淼清的脸:“再来一个,正好叫我们兄弟们好分分。”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萧淼清的脸,已经挨了一记窝心脚,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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