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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勾了勾又立刻压下来。
“可以。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不会影响到下午的拳击课吧?”
“不会,我会看着点时间的。”
……
雨雪天行车不易,原本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开了四十多分钟。路过老消防大院,李闻雯降下车速,向邱迩介绍自己工作的地方,“以后要是有急事要来找我,位置记住是西城分局西南角的老消防大院,别去成新的”,然后车子向前继续行驶二百余米,向左一拐,停在老计生办后面崔其朝的房前。
李闻雯领着邱迩下车来到门前,刚要抬手去敲门,崔其朝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我听到了车声。”崔其朝解释说。
李闻雯也不进去了,说要赶着去别处,她把早上特意装得皱巴巴的窗帘拆开递给崔其朝,仿佛真在赶时间似地快速地道:“给,昨天说的那个闲置的窗帘。家里小孩量错窗户尺寸了,遮不严,没法用。我昨天目测装你这里就正好,你等下试试。”
崔其朝愣愣瞧着落在“程松悦”发梢的雪粒子,他以为她昨天就是随口一说。
李闻雯见他忘了伸手,直接把窗帘塞到他怀里,顺便泼他冷水,“是今天刚好要出门,顺路给你带来的。不然我不至于等不到周一上班,你都习惯没有窗帘了,也不差多那一两天的。”
崔其朝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最后憋出来一句讷讷的“谢谢”。
李闻雯不当回事儿地摆摆手,她正要转身离开,又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问:“昨天工作的事情怎么说?”
崔其朝的眼睛和声音里一下子就有了活意,流畅地道:“后天去做入职体检,之后就可以上班了,叶先生的朋友说他会亲自教我。”
李闻雯不由笑了,说“行,好好儿的”,转身领着邱迩往车前走。
李闻雯之前在饭桌上大致跟邱迩说过自己的工作内容,邱迩清楚她接触的人各有各的问题和难处,因此被栽赃量错了窗户尺寸时,他愣了一下,没有作声,此刻背对着崔其朝走远了,却忍不住了。
“那个人瘦得好像生病了。”邱迩低声道。
“嗯,但是很快就会好了。”李闻雯道。
……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再约三十来分钟后,缓缓停在李闻雯自己家门口。此时雨夹雪已经变成小雪,风也停了,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起来。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邱迩不解地问。
“蹭饭,连吃带拿那种。”李闻雯大言不惭道。
邱迩敏锐地发现,“程松悦”不止是车祸前车祸后大不相同,在家里和在外面也大不相同——似乎在外面说话行事都要更洒脱随意一些。
“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家,”李闻雯解着安全带,说着已经说惯了不假思索的谎话,“我朋友前不久因病去世了,我们过来陪她父母吃顿饭,再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邱迩惊奇地问:“你还记得你这个朋友?”
李闻雯闻言倏地顿住,要去推车门的手抑制不住轻颤了一下,缓缓收回来,“……也不记得,是之前看聊天记录重新联系上的。跟其他人的聊天记录有些不像话,跟她的还算正常,就尝试着联系了一下。”
邱迩“哦”一声,被说服了,没再追问。
李闻雯低头略微一琢磨,又叮嘱道:“不要跟他们说我车祸失忆,如果真的说起,就避重就轻说有些事情我只是记不清了,不然我怕他们有事不好意思麻烦我。”
邱迩瞧着“程松悦”慎重的模样,点头答应了。
李闻雯心有余悸,又静静坐了半分钟,直到邱迩投来疑惑的目光,问她“不下车吗”。李闻雯回神应了一声,去推车门。与此同时,前方院门打开,李辉缩着肩膀拎着两袋垃圾出来。
……
赵大良和李辉这是第一回见到“程松悦”的儿子,两人震惊于“程松悦”的儿子居然已经这么大了。“程松悦”之前倒是顺口说过自己结婚生孩子早,但他们当时只是听进耳朵里了,并未听进心里。
“现在已经一米七二了,照这个长势下去,到以后青春期结束突破一米八五应该不成问题。”李闻雯把带来的礼盒放到茶几上,跟他们聊着,“但就这样看病也得去儿科,上回他重感冒,我领着他去儿科就诊,他还帮忙医生逮住一个逃避打针的小病友,小病友咬他的胳膊叫他坏叔叔,气得他回家一路上都黑着脸。”
赵大良和李辉听着李闻雯的描述均露出笑意。
“我让你叔炖个排骨汤再炒俩菜,你们中午就在这儿吃。小安给的那两条鱼都收拾好切好块了,你们走时拿一条回家放到冰箱冷冻舱里,什么时候想炖什么时候拿出几块解冻。”
“行,我回家路上再买点佐料备着。但不能白拿你们的鱼,不然跟小安一比显得我连吃带拿的太不懂事儿。我给你们带了一盒鱼油,是保护心脑血管的,也帮助睡眠。以前听雯雯说过这个牌子。”
赵大良一瞧盒子坚决不收,这个品牌的鱼油李闻雯以前买过,一盒四瓶得一千五六。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保健品而已,又不治病,没这个必要,闻雯她小姨那里临期免费的也差不到哪儿去,没必要花这冤枉钱。
“这个品牌是深海鱼油,有很多项国际认证,纯度高,常期吃不伤肝。”李闻雯耐心解释着,又加上一句无赖的“大过年的,我买都买了。”
赵大良仍是不收,直往外推,并出主意道:“你要不然拿回家给你爸吃呢。”
李闻雯立刻皱眉借以发作,“他有小媳妇伺候,不用我操心,他吃那些伤肝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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