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潮湿

r />   他动作自然极了,那双修长骨感的手剥肉时依旧格外好看。

  “试试。”他低声,“可能会吃不惯。”

  江稚尔忍着在喧嚣中剧烈跳动的心:“谢谢二叔。”

  心动麻痹神经,她舀起一勺入口,却忽然被那涌入鼻腔的腥味刺得皱紧眉。

  程京蔚轻笑:“刚才就和你说了,你也许会吃不惯。”

  江稚尔忙喝一大口饮料囫囵吞下。

  程京蔚将自己那份茶碗蒸递去:“润润喉。”

  因这小变故,江稚尔再碰上稀奇吃食都格外谨慎,好在绝大多数都能吃惯,味道鲜甜馥郁,很好吃。

  这种场合少不了敬酒点烟,江稚尔吃撑,又被室内不断弥漫的烟味刺得有些头疼。

  她同程京蔚说了声,独自去甲板上吹风。

  ……

  江稚尔没想到会在甲板上再次遇见那回西餐厅外碰上的漂亮姐姐,听程嘉遥提过名字,叫范檬。

  范檬靠在游艇护栏边,黑藻般的卷发被海风吹拂,回头时见到她,抬手打招呼:“哈喽尔尔。”

  江稚尔知道自己此刻心底再次泛起的酸楚是什么。

  但她也只是停顿两秒,而后乖乖扬起笑:“姐姐好。”

  她明白的,她不该肖想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不合伦理不合礼数,大概还会惹程京蔚生厌。

  “姐姐,我二叔在里面。”她主动道。

  范檬歪头:“唔,干嘛跟我报备你二叔在哪里?”

  江稚尔一愣。

  范檬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小姑娘误会了些什么,笑:“我不是你二叔的女朋友。”

  江稚尔张了张嘴,有些茫然地“啊”一声,忙道歉道,“对不起姐姐,因为你们看起来特别登对,你特别漂亮。”

  这话哄得范檬笑得弯下腰来。

  她也坦诚,耸肩道:“我倒是追求过你二叔,可惜他没有你这样的好眼光。”

  江稚尔心脏突突跳动两下。

  她忽然抬起眼,看向范檬,轻声问:“姐姐,那二叔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范檬答得干脆,“何止女朋友,我都怀疑flexi压根对女人不感兴趣。”

  “……”

  “不过他倒挺护着你,不像从前那般没人情味儿。”

  江稚尔一愣:“什么?”

  “之前有些不长眼的,浑说些不中听的。”

  范檬没有明说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江稚尔再清楚不过。

  那些话因为忌惮不会传到程京蔚耳中,却有人敢当面挖苦她。

  “上回我无意在他面前提起,他便让人查清楚是谁,直接搅黄了那些人的生意,一点情面都不肯留。”

  范檬笑道,“都说做人留一线,我还是头回见他这样。”

  江稚尔愣了愣,从未听他说起过这些。

  范檬耸了耸肩,又道,“不过他此番回国恐怕也没好日子过了,集团里那些老不死的斗不过他,就只能往他身边塞人了。”

  -

  重回舱室时,江稚尔的位置已经被一个陌生女人占据。

  她脚步停顿。

  女人穿着一袭丝绸包臀白裙,肩披雪白貂皮,握着高脚杯笑盈盈挨在程京蔚身边。

  “程总,没想到您今日赏光大驾,这杯酒我敬您。”

  周遭视线都落在二人身上。

  有人调侃说,向来只有别人敬秦小姐酒,还是头一回见秦小姐主动敬酒,程总真是艳福不浅。

  程京蔚没动。

  那位秦小姐神色自若,主动倾身去拿他的酒杯,靠近时手不动声色地虚扶住他手臂借力,一触即松,将度拿捏到极致。

  秦小姐是商会主席独女。

  程京蔚没有当众拂面子,接过酒杯轻抿一口。

  秦小姐还欲攀谈,程京蔚侧头看向站在舱室门口的江稚尔:“尔尔,过来。”

  江稚尔几乎是机械性在众目睽睽下走回到他身旁。

  程京蔚:“方才没吃多少,再吃些。”

  这话看似是说与江稚尔听,实则是说给秦小姐。

  她面色稍变,连忙起身,将位置让回给江稚尔。

  江稚尔没想到范檬所说的往程京蔚身边塞人来得这样快。

  小姑娘大脑一片空白。

  她喜欢上她本不该喜欢的人,他所接触的人、所接触的事,都在她意料之外,仿佛前路被斩断,只剩悬崖峭壁。

  程京蔚同秦小姐寒暄两句,微不可察地下了送客令,礼数依旧周到,情绪难辨,强势都隐在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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