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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今年十八岁,比何明月要大两岁多,何老爷与何夫人的意思是,年纪大点的姑娘懂事些,知道照顾人。
至于为何不直接找个婆子,又觉得婆子年纪大太多了,和何明月说不到一起。
温云起让马车放缓了速度,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村子里,真的和走路差不多。不过,车夫很满意,他这两个时辰,赚到了往常十天才能赚到的钱,哪怕天还没黑,也决定先回家歇上半日。
文思入了古蛮牛的院子,笑道:“这地方挺不错啊,房子还是新建的。”
温云起将她安顿到椅子上,又去厨房烧水让她洗漱,换过了衣裳后,让她躺上床。
值得一提的是,古蛮牛当初在置办家具时,也害怕古家的人上门胡搅蛮缠,万一他们想来小住,他若是推辞,又会被人讲究。于是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他只安排了一张床。
村里没有秘密,古蛮牛进城一趟带回来个受伤的姑娘,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旁人都挺好奇那姑娘的身份,见到其进了院子后就没出来,也没看到桃花去帮忙……众人都觉得,那个姑娘很可能是古蛮牛替自己找的媳妇。
这种传言一出,古母坐不住了,当场就带着两个孙子登了门。
彼时温云起正在院子里杀鸡拔毛,动作挺粗鲁,看到人进来,他喊了一声娘后继续忙活。
古母满腔急切而来,看到养子这般冷淡,心里有些难受,却还是问:“我听说你带了个姑娘回来?”
温云起嗯了一声:“是,受伤了,我想炖鸡给她补补。”
听到养子答话,古母又有些欣慰,她可是见到过养子对孩子他爹的态度,相比起来,对她已经算是很客气了,至少有问有答,也没有撵她出门。
“那姑娘是哪里的人啊?家中还有人吗?”古母越想越觉得不合适,“好好的姑娘不可能就这么跟你不明不白,你还是找到对方长辈跟人家商量婚事,再寻个好日子把人接进门来,哪怕是婚期定得急一些呢,也好过你这样直接把人带进门。”
“她家里没有人了。”温云起想了想,“麻烦娘去找媒人,选一个最近的良辰吉日,我们成亲就是。”
古母:“……”
“这妥当吗?”
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没有爹娘,总有能做主的长辈吧?
温云起颔首:“妥当。她就是来给我做媳妇的。”
古母哑然:“行,我这就去问一问。”
方才她看过了,那姑娘已经躺上了儿子的床,这时候必须得办婚事才能收场……否则,儿子就是那占了人家姑娘清白的混账。
就是那姑娘的家人找上门来,直接把儿子送进大牢,他都不冤枉。
想到此,古母这心,就像是被放在油上烤。知道这么快成亲不合适,可是不成亲更不行。
村里就有媒人,花婶听说要最近的喜日子,顿时皱眉:“要么明儿,要么就得半个月以后了。再等一个月,倒是还有几个日子!”
当下的人成亲,除非那种特别讲究的人家会拿年轻男女的八字去合,然后由道长定下成亲的吉日和吉时。普通人家办婚事,那都是翻开黄历,看看哪天宜嫁娶就成。
古母还没有和儿子商量过,不过她更倾向于第二日,一把抓住花婶的胳膊:“你跟我走一趟,咱们去和蛮牛商量。”
温云起熬好了鸡汤送给文思喝。
文思脑子昏昏沉沉,一动就晕,还有点想吐。温云起刚才给她抓了药,已经熬着了,等到肚子里垫了个底,再端过来给她喝。
得了花婶的话,温云起掏出了五两银子:“麻烦婶娘现在进城帮我们买成亲需要的东西……”
在这村里,五两银子办一场婚事,什么都用好的,也尽够了。
古母不放心,怕花婶乱报账,也是觉得这短短半日之内想要安排好那些事情,凭一两个人不行,于是出面请了村里的妇人帮忙,七八个人一起进城。
婚事办得仓促,难免会委屈文思。不过,两人结为夫妻以后,哪怕文思只是个丫鬟,温云起也绝对不是外人,何老爷再想随意处置她,怕是不能了。
而温云起对外说的是文思头上受伤,什么都不记得,他在路旁把人救了以后,文思说什么也要跟着他回家,还说要嫁给他。
众人都觉得离谱,也觉得古蛮牛这长相美貌的媳妇来得太容易,但是,对于这番说辞,他们也没有不信。
有些人就是运气好啊。
古蛮牛倒了半辈子的霉,被亲爹亲娘抛弃,又被古家人接回来,总共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否极泰来。
夜里,温云起摸着花婶找来的吉服,他提前说过要新的,只买成衣,价钱高点不要紧。
但是村里的人都大方不起来,选的这两套吉服只是普通的料子,上面的绣花也一般。
“文思,委屈你了。”
文思靠在床头,此时她还有点头晕,比起遇上温云起那会儿倒是好多了:“咱俩之间,不说这话。我穿得不好,你穿的也没好到哪儿去呀。咱们这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说到后来,她还笑出了声来。
温云起颇为无奈。
因为明日有喜事办,外头已经有不少的人在帮忙,搬了桌椅板凳,拿了锅碗瓢盆,有一些麻烦的菜色已经在开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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