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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温云起刚从山里出来,虽然他这次有了准备,多带了一套衣裳。出林子后找地方洗漱过后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但身上背个篓子,身形又格外强壮。

  强壮的人想要有一身文质彬彬的好气质,真的很难。

  温云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脚,颇为无奈:“是狼狈了些,你别笑话我。”

  文思捂嘴一笑,看着他的头顶:“这么高。”

  温云起坐在了她旁边,看到她的头上破了,血迹打湿了一缕头发,从耳后落入了衣领之中,衣领都湿了,巴掌大的一片。

  如果是其他地方的血流这么多,应该没有多大的风险,可这是头啊。一个弄不好,小命都要交代了。

  温云起一脸严肃:“这是出了何事?”

  文思是刚到这里,醒过来时,人已经在那翻倒的车厢里了。察觉到他的视线,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伤:“车翻了,我醒来就这样了。方才头很晕,所以坐在这里歇会儿。”

  温云起时常进山,还巧了,刚才他在医馆中处理药材时,顺便买了些山药,此时刚好用上。

  “往这走半里路有一条河,去那边洗洗,我帮你包扎好。对了,这边需要处理吗?”

  文思摇头:“不用管,走吧。”

  原身是云州府辖下封城县首富之女身边的丫鬟。

  首富之女何明月,生来是家中独女,受尽万千宠爱,何老爷没有想过让女儿接手家业,原本是想给女儿招赘婿,然后培养孙子。

  十多年前何老爷在得知自己不能生时,就已经在为以后打算,那时候他挑了十来个养子,然后从中挑出了佼佼者,打算让其和女儿成亲。

  何明月不喜欢养兄,不知何时与一个出身寻常的年轻后生搅和在了一起,还非君不嫁,何老爷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将女儿禁足在家中。

  这一关就是两个月,何明月一开始很嘴硬,说什么都不肯妥协。后来便也想通了,说是要到府城的姨母家中小住一段时间,半年以后,她会老老实实回家嫁人。

  何老爷很宠爱女儿,并不想让女儿伤心,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他安排了一群护卫,又找了伺候的丫鬟六人,婆子四人,一路护送女儿进府城。

  结果,何明月刚出城不久就开始发脾气,非要把那一群人撵走。

  护卫和伺候的丫鬟不敢乱跑,但也不敢惹怒了主子,于是便悄悄跟在后头。

  何明月只带了一个丫鬟和车夫,丫鬟就是原身,而车夫……那是何明月的人。

  车夫要甩开后面的人,一路跑得飞快。在城门外十里处,何明月独自一人下了马车,和早已等在那里的年轻后生一起离开,原身要跟随,却被车夫打晕。

  再次醒来,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至于主子去了哪里,原身是一点不知道。她当时只是头受伤,人却没事,何老爷得知女儿消失,将这一群人抓回去盘问,尤其是原身,更是私底下用了重刑。

  可是原身什么都不知道啊,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

  何老爷对她的一问三不知很是不满意,原身被关了两三个月,奄奄一息时,何明月挺着肚子回来了。

  何老爷就是再生气,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女儿下重手,看在孩子的份上,还真就原谅了闺女,甚至还遍邀贵客,请他们一同来见证何明月成亲。

  前面院子欢欢喜喜,原身只剩下一口气,有位管事心生不忍,把她往出运时,低声说了一年以前文思的家人寻上门来,想要为其赎身……当时还在偏门处给人跪下了,说是他们没有要卖女儿做丫鬟,他们的孩子被人偷走了,十几年来到处寻找,如今才有了眉目。

  想要赎身被拒,一家人想要和女儿见面,同样被拒绝。

  实则上,一群护送主子的人,除了那个主动赴死为主子遮掩行踪的车夫之外,所有的人都没事。

  原身之所以被责打致死,是因为何老爷认为自己女儿都不听话,会和那个年轻后生往来,都是文思在其中为二人牵线搭桥。

  而且何明月回来,以后也是这么说的。

  巧得很,何明月那个未来夫君,还真就是文思的姨母嫁中的表哥,这一下,她更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楚。

  温云起一边给她包扎,一边听她简略地说这些事,想了想道:“你不能回去,我去给那个车夫包扎,然后跑一趟,把他送回何府。”

  “我跟你一起去。”文思立即起身。

  温云起将她打横抱起:“别逞能了,你就在城里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

  文思头上的伤很重,那么大的一个血窟窿,车夫下手忒狠,这根本就是想杀人灭口。

  温云起回到了翻倒的马车旁,此时已经有人发现了受伤的车夫,那马车挺华美,不像是普通人家所有,大户人家的阴私很多……普通人不懂事,直接掺和进去,要是救了别人不想救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此,即便有人发现了车夫的存在,却没有人上前帮忙。

  温云起粗鲁地将车夫扔上马车,据文思说,车夫是用命换了一笔银子,原是打算要死的,后来没死成。被关了一段时间之后等回了何明月,还又得了一大笔赏赐,去了何家的铺子里做事。

  赶着马车进城后,温云起先把文思安顿在了路旁的客栈里,然后将车夫送到医馆,又给了医馆的药童一些银子,请他找人将车夫送回县城里的何府。

  然后他将马车丢在医馆,重新找了马车去客栈接人。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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