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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不对劲。

  婆婆一向住在后面,戴满山这是要救谁?

  难道他是眼看救不出人要和母亲死在一起?

  心里胡思乱想,又有点不安,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

  “戴满山对他娘可真好。”

  “都说上门女婿不会踏踏实实过日子, 瞧瞧人家, 眼看岳母要葬身火场,不管不顾就往里冲。方才我家那父子俩想要拉他, 完全拉不住……这份孝心,啧啧,对待亲爹娘也不过如此了。”

  “都说真心换真心, 江大嫂平时看着挺冷淡的人,没想到居然能得女婿这样孝顺,可见她的冷淡只是对着外人……”

  江秋雪越听越不对劲,看着大火,忍不住喃喃:“我娘没出来?”

  那么大的火势,冲进去的人完全是九死一生。

  留在外面的邻居们自然不会再让人进去,虽然江秋雪没有要闯进去的架势,却还是往她这边靠了几分,以防万一嘛。

  万一这人上头了又要去救人,离得近点,也好伸手拉她呀。

  刚好就有人听到了江秋雪的话,立即道:“你娘确实没出来,伺候你们的那些下人都在那边帮着救火……”

  江秋雪面色大变,慌乱地问:“那我婆婆呢?”

  一边问,她眼神一边在人群里搜寻。

  有人朝着街对面的墙根下一指。

  江秋雪过于慌乱,没有注意到好心人的手指,又有两三个妇人掰着她的头往那边看。

  戴母这会儿坐在墙根底下,身下铺着一床厚厚的褥子。

  所有的人都在忙忙乱乱,没有帮着救火的人也是站着的,随时好给救火的人挪地方,满场慌乱中只有一个人坐着,真的特别显眼。

  看清楚婆婆的那一瞬间,江秋雪只觉得浑身冰凉,她先是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确定婆婆真的在那处后,眼神慌乱地在人群里寻找。

  没有!

  没有母亲!

  她想到什么目光再次搜寻,很快就在自己的左前方看到了父亲。

  她想也不想就奔了过去。

  “爹!我娘呢?”

  江父眼神闪躲:“我没……我没来得及……”

  得到这样的答复,江秋雪气到胸口起伏,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真的要质问出声。

  这么多人在,有些话不好问。江秋雪狠狠瞪了一眼父亲,咬牙切齿地道:“你故意的,即便……”

  她没有说下去,一是因为不能说,二来也是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呼。

  不用问,江秋雪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因为她已经看见被子裹着的一大坨从大火中冲了出来。

  烧到漆黑的被子落地,露出了烧得焦黑的纤细身影。

  那纤细的身影被高大的身躯扛着从火光里出来,有反应快的人已经上前去接。

  江秋雪茫茫然顺着人群过去。

  许多人挤来挤去,却没有挡着江秋雪。

  江母躺在地上,痛到浑身抽搐,身上的衣裳烧焦了好几处,里面的肉一片漆黑,隐约能看得到漆黑缝隙里暗黑色的血肉。

  “天啊,烧得这么严重,这有没有大夫?”

  这条街上还真有大夫住,只是大夫家里没有治烧伤的药材,只能让家里人去取。

  如今大夫能做的,就是用剪刀将破损的衣裳剪下来,又让人准备冰块。

  在这大夏天里,冰块那是富裕人家才有的东西,至少在场这么多人中就没谁家拿得出来。

  江秋雪咬了一下舌尖,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她转身去找了大管事,低声吩咐了几句。

  温云起冲进火中又出来,身上还受了伤,主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烧得到处都是燎泡,还有几处烫伤,看着触目惊心。

  当然了,和江母比起来,这点伤简直是九牛一毛。

  “大夫,我娘严不严重?”江秋雪满面焦急。

  这会儿的江母还是黑乎乎一坨,大夫给她除了身上靠近伤口的衣裳,大概只有一半儿好肉。

  大夫的脸色很是慎重:“不好说呀。主要是这天气太热了,如果能够拿到足够的冰块,不让伤口发脓,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江秋雪立即追问:“如果有冰块,我娘就不会死,对吗?”

  大夫皱了皱眉,没有正面回答这话。

  他是大夫,又不是神仙。

  这人能不能救回来,不光要看伤,还要看受伤者本身的意志和伤口愈合的速度。

  江秋雪没得到确切的答复,很不满意,再次追问了一遍。

  大夫眼看糊弄不过去,直言:“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另请高明,其实我也不是很擅长治烫伤。”

  “这城里有擅长的大夫吗?”江秋雪再次追问。

  同行相轻,大夫救死扶伤,其实也是生意人,本身也要靠给人治病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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