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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觉到了也不敢随便说啊, 怕儿子有了期望又失望。

  温云起笑了:“看来这次的大夫是个高明的。”

  戴母没有怀疑到帮她治病多年的白大夫身上,只道:“等我病好了, 回头给他送个妙手回春之类的牌匾。”

  转眼过了七八天,算算时间,也到了上辈子着火的时候, 温云起这些日子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心伺候在戴母床前。

  这日,温云起从外面拎着一只鸡回来,他嫌弃杀鸡麻烦,都是拜托人杀好了再带回。刚进门不久,就看见江母站在小房子外。

  “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母看见他这样的态度,顿时就气笑了:“本事不大,志气不小。实话说,我一直觉得闺女嫁给你可惜了,如果不是留着你有用,我女儿早就……”

  此时有一阵风吹来,温云起闻到了桐油的味道。他往大房子那边看了一眼,桐油应该是放在了靠近小房子的屋子。

  也对,放在这边,用的时候方便嘛。

  “不要说这些废话,我说了要走,是你们家不允许。”他强调,“是你们家有事要求我,可不是我死赖着不离开。”

  江母最近这段时间和女婿对上,从来就没赢过,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得了便宜还卖乖,肯定会遭报应的。回头你自己能逃,你娘都逃不掉。”

  温云起心中一动。

  最近这几日不见一滴雨,烈日当空,连云都找不到一朵。

  听这话的意思,动手多半就在这两天。

  “同样的话还给你。”温云起撂下一句,进了屋子。

  戴母听到了两人在外头吵架,她心里很紧张,看见儿子进门,忙道:“满山,你不要跟她吵,差不多的事忍忍就过去了。”她压低声音,“江氏在外头认识不少老爷,若是跑到那些人面前去哭诉……”

  她眉头紧皱,完全不敢想象那后果。

  若那些富家老爷出手,他们母子俩即便发现自己被针对了,也以为是自己倒霉。

  “放心吧,她就是个纸老虎。”

  戴母哪里放心得下来?

  又到晚膳时辰,秀娘来请温云起去前面用膳。

  这几天秀娘经常过来请,温云起都是拒绝,不过,今儿他起身了。

  秀娘还在想着主子吩咐她必须把人请到前院,偏偏戴满山又不愿意和江家人一起吃……她都不知道要怎么交差。

  眼看戴满山起了,秀娘大喜,脸上笑容都深了几分。

  上辈子在院子里着火,烧死的人只有一个行动不便的戴母,不过秀娘也没好下场,戴满山回来时,秀娘早已经被发卖。

  也正是因为秀娘不在,让戴满山愈发怀疑母亲的死并非是营救不及。所以才会在听了两个醉汉的胡言乱语后跑去细查。

  后来戴满山也知道了,那两个人是得了好处,故意在他面前这样说,收买他们的人是陈夫人的娘家。

  说到底,陈家人不好出面给女儿讨公道,但又想闹一闹,不想让女婿太好过,所以故意指使戴满山去翻找真相。

  温云起进门时,丫鬟已经在摆膳。

  看见他出现,一家人都挺意外,但江秋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起身给他倒了一碗酒。

  “满山,我还以为你不来呢。”她说这话时,媚眼如丝,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之意。

  别的男人可能很吃这一套,温云起面色不改:“我不喝酒。”

  他知道江家人的打算,只一句话,江母面色难看至极,父女俩勉强还稳得住。

  温云起目光一扫,问:“兄妹三人去哪里了?”

  江秋雪早就猜到了他会问,随口道:“去姨母家中了。”

  所谓的姨母,戴满山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一回,他不太习惯和这所谓的亲戚相处……其实是他察觉到姨母热情归热情,但那热情过于浮夸,且他发现姨母并不是真的喜欢他。

  那一次之后,江秋雪再没有提出带他去走这门亲戚,戴满山也不想再被人鄙视,这许多年来,两人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

  江秋雪心里清楚,只要一提这位姨母,戴满山肯定不会再多问。更何况,他和三个孩子根本就没什么感情,问及去处,那也是随口而问,不会管太多。

  温云起确实没多问。

  说了不喝酒,就是不喝。

  江秋雪一连劝了好几次,温云起都不接话茬,那碗酒始终放在那儿。

  江母也有点着急,干脆起身端了一碗酒递到温云起面前:“满山,都是一家人,以前娘有做得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干了这碗酒,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

  温云起看到递到面前来的酒碗,心下只觉讽刺,今早上江母还在威胁他呢,一转头就来求和。

  也是,戴满山在这一家子的眼中就是头脑简单的粗人,想不到那么多事。

  按理来说,长辈给晚辈道歉敬酒,只要没有太大的恩怨,哪怕心里不愿意 ,也不会扫了长辈的面子。

  江母也认为,自己都这般低声下气了,态度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戴满山识相就该喝下那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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