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颔首:“好啊!”
他说走就走,一点迟疑都没。
江秋雪愕然,看他真的要走,大吼道:“你在走之前,必须要把我这些年帮你娘付的药费还我!”
听到这一句,温云起是一点都不意外。
别说他了,就是戴满山都知道江秋雪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在没有攒够银子之前,他从来不和江家人争执,受了委屈也忍着。
“你让管事去一趟大夫那里,把记录这十几年诊费药费的账本带来,回头该多少就多少,我不占你便宜。”
江秋雪这一回是真傻眼了,脱口问道:“你哪里来的银子?”
“反正不欠你的就行,你管我哪里来的银子?”温云起头也不回,“让大管事算账吧,算好了来找我,对了,若是你不想再看见我,也可以不见了。”
江秋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小房子里面,眉头紧皱。
戴母不知道前面二人之间的争执,看到儿子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再一次佐证了他真的不再出远门,顿时眉眼弯弯,心情格外不错。
温云起给她喂了一颗加了人参的荣养丸。
戴母今晚没喝药,不止没有难受,吃了药后,还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这是什么丸子?”
“包治百病的,只有这一颗。娘,你睡一会儿吧,儿子在这儿熬东西,就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温云起给她喂了一碗安神药,扶她躺下,盖好了被子。
戴母已经很多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那药丸小小一粒,却比以前喝的那些补药更让蛊虫满意,她很快就睡着了,呼吸似乎要均匀了些。
用药丸养蛊虫,确实能让那东西消停一段时间,但治标不治本,最好还是想法子尽快将东西取出来。
温云起一连熬了四五罐药,然后一碗接一碗都喝了下去,他脸色变得潮红,身上的血管都鼓了出来,整张脸红得像关公,就在药效最厉害时,他割了手腕放了半碗血。
这边的血一出来,床上的戴母面露痛苦之意,胸口处有一个蚕豆大的东西如同活物一般爬上了她的脖子和脸颊,然后消失,没多久,戴母紧闭的口中出现了一条肥虫子。
肥虫子团在一起比蚕豆大一点,扯开后足有一尺多长,看着恶心又渗人。
这也是温云起喂药给戴母的原因,这一幕太过恐怖恶心,最好别让她看见。
虫子出来,温云起眼疾手快,直接用筷子夹起丢入了其中一个砂锅中,这种东西掐不死,杀它们需要一些特定的法子,温云起不太清楚,暗暗决定找机会多学一学,此时则简单粗暴,直接将盖子盖严实了放到燃得正旺的小炉子上。
没多久,盖子处有东西在顶,温云起用手摁住,那东西还在往外用力。
温云起不撒手,摁得更紧。
接下来小半个时辰,东西一直试图往外逃,饶是温云起捡了块帕子包着盖子,手也被火烤得厉害。就在他以为那东西烧不死时,里面渐渐没了动静。
没有动静了温云起也没撒手,一直死死摁着。
到了下半夜,那东西偶尔顶一下,力道也不大,温云起打着瞌睡,反正不让它出来就行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和肉味,熏得人想吐。
外头天蒙蒙亮,有脚步声过来,先是去了隔壁,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满山,你一宿没睡?”
江秋雪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满是温和,仿佛昨天晚上二人说要分开的事情不存在过似的。
“没睡。”温云起出声,“我们俩没必要见面了,你让大管事来。”
外面沉默了一下,江秋雪继续道:“你先开门,屋子里什么味儿?你在烤什么?”
温云起早就发现罐子里在半个时辰之前就没了动静,他揭开盖子一条缝,没东西出来,将烛火点了靠近,发现罐子半壁上一条虫子尸首烧得焦黑,他用筷子一碰,碎成了黑渣渣。
他心下冷哼,任你再毒辣,不可能不怕火。
死了就好。
他浑身放松下来,看了床上睡得明显安稳了不少的戴母,起身开门,但没让江秋雪进门,而是自己也站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门。
江秋雪试图往里瞧,再次询问:“你在烤什么?”
“有话就说。”温云起语气有些不耐烦。
江秋雪瞬间就察觉到了他态度上的改变,昨日戴满山与她爹娘吵架之前,他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知道你今天要出门,一转眼就要变天了,我给你准备了两身衣裳……”
温云起打断她:“谁说我要走了?”
江秋雪心头咯噔一声:“你不走?”
“昨天你不是让我还银子吗?等还了银子,我就要带着母亲离开,可不敢再把人放在这里给你照顾。”温云起看也不看那两套衣裳,“天色还早,你先回去歇着,等大夫把账本送到了,咱们再说。”
江秋雪昨天是话赶话说到了那里,她之所以让戴满山还银子,是笃定了他还不上,可没想过从此和他一刀两断!
“满山,昨天我说话不太好听,你别生我的气,咱们既然是夫妻,你娘就是我娘,她的药钱本来就该我出,我从来没想过要你还。你们也不用搬走,真的。”江秋雪越想越慌,语气也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