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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利,中饱私囊。
不过,想到苏云瑶提及裴府有人收受林家财物,裴秉安神色一凛,剑眉几乎拧成了一团。
她绝无虚言,定然是已查到了什么。
后宅之事,他一向甚少理会,自与苏氏和离之后,裴府中馈皆交于弟媳崔氏打理,他更是没有过问过。
沉思许久,他差人将庶弟裴文仲叫了过来,当面质问。
“崔氏当家理事,你身为丈夫,可知她收受了外人多少厚礼?”
裴文仲低眉垂眼站在长兄一旁,闻言,冷冷一笑,面不改色地道:“大哥听谁说的?如月打理着府里的事,每天操心劳累,天不亮就要去花厅点卯应事,还要伺候母亲与祖母,她天天累的腰酸背痛,一个字儿的怨言都没有,旁人不知道,我这个当丈夫的都看在眼里,就算她做的不好,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谁故意挑拨是非,在背后胡乱编排她?”
裴秉安垂眸,情绪难辨地看了几眼自己的庶弟。
裴文仲才能平平,既没有读书应试,也没有立军功,而是因兄长赫赫战功,荫封了一个户部六品主事的官职。
夫妻一体,崔氏收礼,他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庶弟同时身兼丈夫、父亲与朝廷官员的身份,竟然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与内宅妇人一样,贪财好利,不知轻重。
“再给你一次机会,实话实话。”裴秉安冷喝一声。
长兄气势威冷,裴文仲被吓了一跳,脸色霎时变白了。
“一一千两”
裴秉安冷冷看了他一眼。
顶着他锐利的视线,裴文仲害怕地咽了咽唾沫,小声道:“一一万多两。”
一万多两,受此巨额贿赂,裴府当治重罪!
裴秉安无力地闭了闭眼眸。
让庶弟离开后,盯着窗外浓黑一团的夜色,他负手伫立,眸底满是郁色。
他本以为,裴府上下和睦,众人一心,其实那不过是因为苏氏持家有道,一切井井有条,府中诸人安分守己。
而自她离开后,府中乌烟瘴气,若非她提醒,他还不知,府中竟已生出这种大祸事来!
他早已后悔与她和离,也深知,无人能够替代她在他心
中的位置。
可她,却再也不肯与他相见了。
第64章 第64章她与他渐行渐远。
林家通过珍宝坊送到裴府的金银玉石,合计万两有余。
害怕兄长的威势,裴文仲没敢隐瞒,可回到瑞香院,嫌他蠢笨无能透漏了出去,崔如月又气又恼,恨不得挠花他的脸。
“大哥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你就这么傻?”
喝退丫鬟仆妇,她抱出来只檀木箱子看了又看,里面放着一箱子金灿灿的足金元宝,沉甸甸足有五百两,光这样的箱子她就收了两个,除了这,还有数不清的金银玉饰。
“我倒是不想说,可大哥看样子知道了,拿出一副审我的架势来,我哪敢不说?”
这些金元宝,裴文仲也看得两眼发直。
他是个庶子,府里的爵位轮不到他继承,领了个户部六品的虚职,也没多少俸禄,大哥有高官厚禄,裴府也盛名在外,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有这些金银之物,才实打实是他们两口子的东西。
想到大哥要他们把东西交出来,他就心疼得厉害,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崔如月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道:“你说,大哥让我们交出去,他想做什么?”
裴文仲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那我哪能知道?”
崔如月嘴角一撇,低声道:“大哥总不会让我们把受贿的事认下,去官府认罪自首,让皇上发落降罪吧?”
裴文仲拧起眉头,沉默不语。
以他对大哥的了解,他秉性刚直,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不允许裴府受贿,八成真得会这样做。
他不吭声,崔如月却冷笑一声,狠狠咬牙戳了戳他的额角。
“你动动脑子,但凡不傻,都不会这样做!谁会知道裴府收了财物?只要我们不说,珍宝坊的掌柜更不会说!再者,大哥认罪自首,对裴府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大哥真想我们两口子被罚去监狱?我看,该不会是大哥知道我们收了外人的好处,心里不自在,他要回去,是想自己私吞了这些东西吧?”
裴文仲烦躁地挠了挠头。
成亲这些年,家里的一切大事小情,他都听崔氏的,但这一次,听到她这样的分析,他觉得她看错了大哥的为人。
“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要不我们把东西都给大哥,任凭大哥处置?”
那些金银宝贝,崔如月一个子儿也不想交出去,想了半天,她脸色变了几变,咬牙说:“不管大哥怎么想,大不了把银子交给他,反正我们不能进监房!老太太最疼我,我明儿去找老太太,让老太太给我做主!”
翌日一早,裴秉安去桂香堂请安。
他声称军务繁忙,细算起来,已许多日子没回府了,老太太见了他,又想又怨。
自长孙媳离开裴府后,府里的仆妇丫鬟走了大半,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