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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把她公寓的卫生搞了,衣服洗了,还做了吃的。
苏合香要拿牙膏,发现牙刷上已经有了,她面不改色地刷牙,刷一半突然停住,含着牙刷就跑出去,口齿不清地要问赵础什么。
“内裤吗?洗了。”老男人说,“我没放洗衣机,手搓的。”
苏合香瞪他一眼。
赵础抬手擦掉她嘴边牙膏:“我没拿来做坏事。”
怎么,还想被夸啊?
苏合香回洗手间,她出来时没见着赵础,房里的响动引她到门口看了看。
赵础在拆她主机,似乎是会修,她没阻止他,吃东西去了。
不一会,赵础到餐厅说主机灰太多,清理干净了开机,是流畅的。
“哦。”苏合香喝小米粥。
赵础去洗了手回来:“你想几点出发?过会儿还是下午?”
苏合香莫名其妙:“去哪?”
赵础把手放在她椅背上:“你老家。”
苏合香反应过来,垂下眼睛夹了块甜甜的西红柿吃下去:“我没想今天就回。”
“就今天吧,下午走。”她忽然又改变主意,“你没事儿?”
赵础摇头:“我去给车加油。”
苏合香没问他吃没吃,他却主动说他吃过了。
昨晚的那场谈话似乎没留下一点痕迹,又似乎直接让什么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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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公里,正常开是十八九个小时,赵础每个大点的服务区都停,他开了二十六个小时。
不是他需要休息,是副驾上的人叫的。
而且他怕抽烟车里味道大,车在高速上开的途中烟瘾能忍就忍,忍不住了就吃薄荷糖,裤袋里塞满了糖纸,口腔舌根都是薄荷味。
他是在夜里把车开进村的。
苏合香叫赵础找东西砸锁,他马上就明白她没家里钥匙。
她是没有,钥匙在她那个挂名舅舅那里。
个中原因懒得去想。
生锈的门锁被砖头砸下来,苏合香一个人走了进去。
赵础没进去,她没让,他就不进。
门口有颗桃树,赵础想象小姑娘摘桃的画面,他走到树下,发现树上没一个桃子。
脚边散落一些桃核。
赵础面色骤冷,他扯了片桃叶塞进口中,机械地咀嚼着,焦躁产生耳鸣导致他气息紊乱。
晚上的药还没吃。
赵础立刻去车上拿了药,混着唾液吞下去。
脖子上的绳子这才松了些,不至于让他体会窒息。
苏合香打着手机的手电筒在家里走动,爸妈不在了,她没兄弟姐妹,户口本上就她一个人,她成了户主。
人一辈子就是迎来送往,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她家人都还在的。
她在哪,家人就在哪,所以她对老家没有多深的执念。
家里的东西她其实有带走一些,比如她公寓阳台那盆紫罗兰里的土,是小院挖的。
苏合香去爸妈房间,门外有人过来,是还没睡的村民。
赵础给人拿了包玉溪,村民受宠若惊有问必答,对他一口一个老板。
村里没几个秘密。
赵础从村民嘴里了解到了许多事,要不是晚上光线暗,村民能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当是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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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小时左右,苏合香收拾好了东西出来,就拎两个包。
舅舅不知道她回老家,就算赶回来已经来不及,舅妈也不清楚她人在村里,免去了闹剧的发生。
包被赵础放进车后备箱,苏合香走夜路进山。
赵础帮她把在路上买的纸钱点燃,看她给爸妈烧纸,风里的灰烬味道呛鼻。
他心疼她受的痛,吃的苦,挨的委屈。
丝毫没有“她爸妈要还在,她就不会孤单没依靠,在大雨中哭泣等一双手拉扯,他们不会遇上”这种想法。
赵础低声:“要不要把你爸妈迁到岘城去?”
苏合香看燃烧的火焰,原先她是想迁的,哪知爸妈到她梦里说不肯。
“就让他们在这吧。”
赵础蹲下来,拿了个树枝在火堆里拨拨:“那我明年还送你回来。”
火光映在这对年龄相差八岁的男女脸上,某个瞬间,他们之间仿佛是和谐的,交融的。
苏合香给爸妈送了一波钱就要下山。
赵础说他想跟她爸妈说两句话。
“少把自己当回事。”苏合香瞥他那副可怜巴巴的小媳妇模样,嫌道,“就两句,多一句,我就让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