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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苏合香不知道赵础在卫生间干什么,她两集电视都看完了,他还没出来。

  是在给她打洗脚水吧?

  不能打就别打,也没人让他打不是吗,搞这么大功夫,两亩地的草都拔完了。

  苏合香就要去看他死没死在卫生间,就听到了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打开的声音,赵础把大半桶温水提到她脚边,又把她的擦脚毛巾搭在桶沿。

  做完这个,他去把房间其他地方拖完。

  到阳台放好拖把,走了。

  客厅里有广告声,讲的什么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

  苏合香脱掉袜子把冰凉的双脚放进桶里,温水紧密地包裹着她脚上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她舒坦地放松全身,边看电视边泡脚。

  忽地想起来,赵础提着桶过来时,裤子上好像有白斑。

  苏合香的脸色变得变,她一泡好脚就去卫生间。

  空气里淡淡的腥气让她的猜测被落实。

  她的视线从地砖到墙壁,最后定在垃圾篓上,不用揭开来看,里面肯定有几个纸团。

  据说男人过了二十五,能力直接步入五六十的行当,中看不中用,只能用来聊天,赵础是个例外,他们相识的时候他二十六,他们谈三年分两年,五年过去,到第六年,那男人三十二了,还是说起立就起立。

  当初他们只是亲个嘴,他的裤子就湿了。

  她摸下他的腹肌,他的裤子也会湿,还不停颤抖,仿佛濒死。

  她以为他打太多,坏掉了,还安慰他说没关系,他还有手跟嘴。

  从此以后,纯情的老男人就走上了好学之路。

  苏合香拿下自己挂在墙角的洗澡毛巾,赵础要是敢背着她乱用,那他就死定了。

  她闻闻毛巾,还好,没那味儿。

  **

  苏合香泡过脚暖和了,早早就抱着汤婆子上床睡觉,第二天醒来屁股底下就红了,她习以为常地掀开棉被下床,在床边地上看到了她昨晚用来垫屁股的小毯子。

  也不知道毯子是怎么掉地上的。

  给瓷砖当被子了。

  苏合香把脏了的床单抽下来,抱去卫生间塞到盆里,她是初二来的月经,在那之后就过上了每个月有几天早起搓床单跟内裤的日子,直到和赵础在一块儿。

  不止床单,她的贴身外穿衣物都是他洗。

  他甚至会在她不舒服浑身没劲的时候,给她擦洗,换卫生巾。

  苏合香往盆里倒进去洗衣粉,她把床单泡一会,睡眼朦胧地清理好自己,换掉该换的就爬回被窝,摸到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手机在枕边放了一晚,冰手,她不拿着,丢边上开的免提。

  “妈,你跟爸起了没?我啊,在被窝里呢,爸打年糕去啦?少打点啊,打多了,过了年吃不完,越吃越腻。”

  苏合香哈欠连天,“早饭我晚点吃,知道知道,不会两顿一起吃的。”

  “我那店主要是做学生的生意,他们放寒假了,我就把店关了……”

  “你上午还要挖菜地?我早说让你们来城里的,房子我买了你们又不住,空着攒灰,我能住几天啊,一年下来我大多时候都在开店。”

  “把店搬到筅城开?”

  苏合香眼皮直打架:“这边比不上泗城,差远了,再说吧,我那店面租金交了蛮久。”

  电话打了快一小时,苏合香说得口渴,她翻身翻到一半就被一股暖流冲击,动也不敢动,生怕新床单遭殃。

  苏合香萎靡地躺着。

  白头感觉比晚上还冷,换了个床单把被窝暖气搞没了,这么半天都没暖和起来。

  苏合香三下五除二地爬起来,插上小太阳的插头,对着自己烘,热呼呼的。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要睡了。

  盆里的床单还没洗……

  急什么,放着吧,放着吧。

  早饭还没吃……

  吃什么吃,睡觉要紧。

  苏合香的脸趴在枕头上,人迷糊着,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让她下沉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

  外面的动静吵得苏合香没法睡回笼觉,她套上加厚的长款针织毛衣出了房间。

  卫生间关着的门被她推开,她看着不请自来把这儿当自己家的老男人:“你在我这按监控了?”

  赵础背对她蹲在盆前,粗粝的大手在盆里搓洗床单,水渐渐变红,血腥在他鼻端萦绕:“我不确定你的床单脏没脏,床单要是没脏,或者是脏了,你已经洗好了,那我虽然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稍稍停顿,手上用力,床单脏污清晰就被搓掉:“但你和我说了话我也开心,怎么都不会跑空。”

  “你还挺会自己哄自己。”苏合香嘲了句,循着熟悉的香味去客厅,看见了她喜欢吃的麻团,和喜欢喝的豆浆。

  她没骗杨语,年纪大的是真的会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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