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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呵呵地把灯分给温茹茹和阿梁。
温茹茹丧头搭脑地提着灯,阿梁也是提不起来兴致。她虽然才来了两天半,但已然把这小摊子当成自己家,看着自家受到威胁,便是提着自己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花灯都丧着一张脸。
温荣也急得抓耳挠腮的:“三妹妹你快别摆弄这些闲事了,快想个法子出来呀!”
温茹茹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灯,也没了耍玩的心思:“三妹妹,你瞧瞧我娘亲都急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思玩灯呢……”
“先别急。”温苒苒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硬木板凳上时莫名开始想念傅家马车上那柔柔软软、云朵般的靠椅坐垫来。
糟糕!富贵迷人眼,她堕落了!当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念头,喝了口清凉微甜的水,对着孙氏等人缓缓道:“我的的黑糖波波奶茶卖三十文一杯,我每杯成本大概在十三四文左右。柳婶子家以前做过吃食买卖想必应该知晓,这行的利润要是低于五成,那就相当是赔钱白卖。”
柳婶子赞同地点点头:“温小娘子这话说得不错,是这个理儿。”
温苒苒笑着继续道:“我这已经算是底价了,别人卖十文钱一杯,怕是连本钱都赚不回来。要么就是水掺得多些,用最差的茶叶沫子,但就算这般那也是一锤子买卖,赚个快钱,长远不了。”
方才心急如焚的孙氏等人听见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温苒苒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这说的都是那些小摊子、小铺子,他们倒是不足为惧,怕的是那些大店,不在乎成本,只用低价把咱们挤兑走了再提价。”
“啊?”温俊良一拍大腿,“这可不行!三丫头咱家日子如今才刚好,可不能被旁人搅和了!”
他说着,满腹怒气地抡起铁锹就往出冲:“我这就去砸了他们的店!把他们搅和乱了,就无暇卖奶茶了!”
温苒苒心头一紧,刚起身要去把人拦住,就见三婶婶已经快手快脚地把人拦下了:“不成,你怎的还像从前那般冲动,明火执仗地砸人店子,你当你还是伯府里头的老爷呢?如今可没人能给你收拾烂摊子。”
温苒苒听了不禁点点头,还是三婶婶靠谱!
夸了还没一秒钟,下一刻就见孙氏挪到她跟前小声道:“不过我觉得这也是个法子,不过不能让咱自己去。要不使点银子找些流氓无赖去?这银子我替苒苒你出。”
温苒苒看着眼珠子提溜转的孙氏不禁愕然,老祖宗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多亏了她穿来的时候温家败了,要是没败,那自己拿的岂不是宅斗剧本?想想都汗毛耸立。
“三婶婶!你想什么呢,咱可是正经生意人!”温苒苒扶额,坐下咕咚咕咚喝了好大一杯水。
真是不让人省心!
温荣揉揉脑袋,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见着三妹妹将水喝完了,赶忙又去给倒了一杯来。
温苒苒看着温荣,万万没想到如今这棵“独苗苗”反倒能让她省心些。
“咱们的东西在这摆着,生意红火,其他人自然眼热,有钱还能不赚?谁也不是傻子呢!”
孙氏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忍不住道:“苒苒你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
“三婶婶您这是关心则乱。”温苒苒拉着她坐下歇歇,又看看温茹茹,“三婶婶二姐姐,你们仔细想想,以往京中若哪家出了个什么时兴的花样、首饰、布料,别的布行、首饰铺子是不是也争先恐后地跟着出同样的?也是比着压价格、抢客人抢生意,生怕自己晚了一步,赶不上赚这份钱。”
孙氏与温茹茹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温苒苒点点头:“对对对!”
温苒苒笑着道:“现成的例子摆在那,是三婶婶和二姐没注意。”
“那、那咱们如今如何是好啊!”温茹茹扁着唇出声,“这群人当真可恨,这跟剽窃人家的诗文有何区别?”
“二姐姐你别气。”温苒苒笑眯眯地拍拍她的手,“你想想,最开始出新花样的那家可倒了?若是没倒,那他们是如何应对的?”
温茹茹听了,蹙起眉、抿着唇开始认认真真地思索起来。
“诶?”不久后,温茹茹皱巴巴的小脸忽地展开,面色都晴朗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去岁冬日,京中时兴起一种庭园小景图金簪,是对着一幅古画上的雕栏花草制成的,很是精美有趣!”
“对,我也记得。”孙氏回想起当时的宴会诗会,贵女夫人们都上都戴着相似式样的金簪,谁若是没有,那可是要遭人白眼的!
温茹茹又道:“我记得是傅家的付金钗最开始卖的。”她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后来傅家又出了榴枝双鸟图金簪,也是出自古画……他家后来出了不少金银簪子、金银牌环,都是出自古画,花鸟虫鱼,什么都有!”
孙氏琢磨着,忽地眼前一亮:“那苒苒的意思是要像傅家那般,每隔一段时间
就出些新花样,把流失的客人拉拢回来?”
“诶?这法子不错!”温茹茹细细想了想也乐呵呵地道,“是他们跟着咱们学,总是落在咱们后头的,我们无论如何都快他们一步!”
“对!”
除了黑糖波波奶茶,还有桃桃麻薯茉莉茶、以后还有橘子茉莉茶、红薯牛乳、栗子奶茶、芋泥波波奶茶、厚芋泥牛乳……
花样多着呢,卷不死他们!
温俊良与温荣、柳婶子和阿梁,此刻也都恍然大悟。
温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