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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孟竹凝视他半晌,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忽然笑起来,“好可怜啊。”

  她松开手,将手心的泪甩落,“这种无辜示弱的把戏,你真是百用不腻,你就是这么收买吕一的?”

  见到孟竹的动作,霍予若无其事地揩去眼角的泪痕,“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

  “怎么,现在已经对你不起作用了吗?”

  他又笑起来,好奇地问孟竹:“听我说我过得不好,你心里是不是痛快许多?”

  孟竹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手指慢慢抚过杯身,缓缓道:“你过得很好,不用说我也知道。”

  “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你总是能抓住所有的机会,让自己过得比任何人都好,无论用什么手段,你永远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你心里,没什么人能比你自己更重要。”

  “这就是你当初离开的理由,不是吗?”

  孟竹抬起眼,淡淡道:“演深情把自己都演信了?”

  “养不熟的狗崽子。”

  霍予渐渐不笑了,始终弯着的眼睛终于落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孟竹。

  良久,久到室内的气氛几乎凝固成冰时。

  孟竹执杯的手动了动,忽然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不过,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到底谁都比不上。”

  窗外的风声渐起,吹动那张搁在书案上的画纸,轻飘飘地落在孟竹的脚边。

  孟竹将那副画捡起来,目光停在那画纸上,看了许久。

  上面画的人,是她。

  准确来说,是穿着高中校服的她,扎着简单的马尾,笑着回头的模样。

  从前,霍予也很爱画她,每一个模样的她,笑着的、皱眉的、生气的、睡着的,那些逐渐泛黄的纸页记录着他们曾经那样浅薄的天真。

  亦或是,那颗完**露的真心。

  它也曾记录着那些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那一段交付真心的过往。

  霍予随着她的视线看着幅画,“或许在你眼里,我说什么都显得虚伪,但唯有你,我从未有过算计。”

  他想起失控的货车旁,那双最后回头朝他看过来的那双眼,他当时怎么就向着她跑过去了呢?

  他想说:小竹啊,你看,我也曾真心爱过你,也曾愿意为你付出生命。

  可看着孟竹的眼睛,那些话又咽到肚子里,烂在肠子里。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戴着冰冷的面具,说着伤害彼此的话。

  犯了错的人便永远不可饶恕吗?

  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便是罪吗?

  孟竹将那副画放回到桌案上,伸手将搭在椅背上的披风拿起,轻轻披在霍予的身上,温言道:“起风了,你受了伤,不要再染了风寒。”

  “狠话说完了,我的气也出了。”

  她蹲下来,手指放在霍予的膝上,抬头望着他:“我们两个,是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的亲人了,不是吗?”

  霍予的手指动了动,抚上孟竹的脸,他慢慢俯下身,额头与孟竹相抵。

  “你终于明白了。”

  霍予轻声道:“我们才该是最亲密的人。”

  自那天以后,仙门大比开始了,孟竹除了应付考核以外,每日都会去霍予的住处看他,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曾经亲密无间的日子,聊一些久远的从前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孟竹在阵法、符箓、卦术等等的比试中,都不是太过显眼,只是中游偏上的程度。

  出乎意料的是,在阵法这门考核上,夺得魁首的却是吕一。

  孟竹和她相识已久,只有在阵法课上见到过过吕一使用阵法的样子,笨拙得令人咂舌。

  没人想到这样的吕一能在阵法这一课上夺魁。

  那一日,她站在山顶,是孟竹熟悉的,自信又从容的模样,身后的长发被风扬起,意气风发的模样。

  抬手间,万千光华自她手中流转,引起阵阵惊叹。

  从那日她们见面之后,吕一便再没来找过霍予。

  而霍予,不管是在任何一门的比试中,都远远超出同期,一骑绝尘。

  在仙门大比开始的那一天,孟竹见过施允一次,他坐在考察处,同她隔着百米之外的距离。

  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脸,那样的距离下,他们就像是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一直往前延伸,却总也没有交汇的时候。

  在她参与考核的时候,施允的目光短暂地在孟竹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毫不在意地挪开。

  “中上。”

  考官念出孟竹的成绩,施允的视线垂下来,同孟竹对上。

  那样远的距离,隔着深浓的雾气,他的面目像是画中的仙人,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的,犹如坐在云端。

  那双秀丽的眉眼间是毫不关己的漠然,只不过淡淡瞥过来一眼,又很快抽身离去。

  孟竹无心关注仙门大比的名次,却更加精心地饲养那只被她抱回来的猫儿,那只猫脾气相当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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