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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竟然将那本《销春图》抽了出来。

  “皇兄!”

  苻晔立马伸手压住。

  这里面的图可不是话本插图能比的,插图只是抱在一起而已,好歹穿着衣服呢,这里面可都是彩画,还没穿衣服,有些姿势连他都目瞪口呆的。

  苻煌这样的老古板直男看了,估计三观都要震碎!

  “好哥哥,别看了。”他谄媚地笑,一时情急,人都要凑上来。

  苻煌神色一凛。

  苻晔眼睛明亮,有玛瑙一样的眼珠子,像不结实的瓷壳子罩了个不安分的灵魂,会让人忽略他的孱弱,但此刻看,他人还是瘦弱的,下巴很尖,大概一路跑的太急,此刻又羞窘,脸色潮红着望他。

  他这样叫他,就是滔天的罪行他也得饶恕他了。

  苻煌将手收了回来,嘴角压下来,看起来严肃的可怕。

  苻晔赶紧将那些画册都收了。

  “都是我们喜欢男风的才看,皇兄还是轻易不要看,免得做噩梦。”苻晔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画的都很一般。”

  “你倒是看过不少。”苻煌说,眼睛却没看他。

  苻煌应该是不相信他,叫了秦内监过来。

  秦内监小心翼翼地过来,微低着头,可是苻晔还是看到他压不下的嘴角。

  他的脸就更红了,立在苻煌身边,腿都贴到了苻煌的靴子。

  秦内监:“陛下?”

  苻煌看向苻晔:“还有么?”

  “藏书阁还有,我这里没有了。”苻晔不敢再扯谎,“皇兄不信可以搜。”

  苻煌自然不会搜,只叫秦内监将东西都收了。

  秦内监将那些书也不管正经的不正经的全都收了起来,因为他在的缘故,苻煌似乎恢复了些许从容,只对他说: “少看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苻晔回执中堂的时候,秦内监与他同行。

  秦内监要去藏书阁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路上秦内监都忍俊不禁,苻晔红着脸心中愤恨。

  他看个小黄书怎么了!

  他二十岁的成年人看个小黄书的权利都没有么?!

  天理何在!

  他思来想去,觉得深层次原因,还是因为苻煌自己性需求不强,所以没办法设身处地。

  苻晔一路上都在盘算要好好给皇帝调理身体。

  要皇帝每天晨起一柱擎天,他就知道,看个小黄书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秦内监将藏书阁“乱七八糟”的书都搜罗出来,藏书阁的书太多了,他们一直忙碌到晚上。桓王殿下下了学过来整理书籍,在旁边看着他将一箱子春宫册并艳情小话本抬出来。

  今夜天气不好,乌云密布,一路只有甬道上的宫灯照着。秦内监在前,领着两个青元宫贴身红袍内官抬着箱子到了西配殿。

  进去就看到皇帝陛下在背着手在殿内站着发呆。

  皇帝陛下显然不知道宫里有这样淫,秽之物,神色非常严肃。

  秦内监替苻晔说话:“王爷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又被困在宫中,会想看这些,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苻煌不置可否,目光掠过那些画册。

  那一摞的春宫画册,孔雀绿朱砂红,金粉银粉堆叠,色彩浓艳,其中有一个画册,最大,最精美,也最显眼,上面一个身材纤细雪白的男子,衣衫褪尽,坐在一个威武雄壮的男人身上。那威武雄壮的男人大手握着他的细腰,脸贴着他胸膛,也不知是在闻还是在亲。

  苻煌额头青筋直跳。

  陛下都没翻看,沉默了一会,叫秦内监都收起来。

  秦内监自幼在宫中长大,先前伺候仁宗皇帝的妃嫔,就常负责在皇帝宠幸别人的时候端茶倒水,别说画,活春宫都见过,不以为奇,但他知道皇帝没什么经验,又从无后宫佳丽,乍然看到这些,还是在十分美丽贤良的桓王殿下那里看到,应该很震惊。

  这一夜桓王殿下回来的很晚,安安静静地就睡下了,估计十分不好意思。

  陛下也没去东配殿,早早就歇下来了。

  秦内监在奉了四次茶以后,心中不免感慨,皇帝陛下真该纳个后宫了。

  不过是一些春宫图而已,竟然快一夜未眠。

  第二日他从旁边醒来,苻煌叫他去取巾帕和新的内衫亵裤。

  和苻晔不同,苻煌自幼便有宫廷内官服侍,并不会因此难为情。但他今日沐浴更衣,似乎心事重重。

  桓王今日起的很早,卯时一刻就出门了。

  青元宫的大门开着,皇帝披着大氅,站在廊下看他从门外甬道穿行而过。宫宇之上黑沉沉一片,像要垂下来罩住整个皇宫。

  苻晔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自己消化两天再去找苻煌。反正他在他跟前本来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弟弟。

  谁知道下了学回来,看到苻煌又在他寝殿里办公。

  他朝皇帝作了个揖,皇帝叫人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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