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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远远见陆世子才来了一会儿就走,不如由我引路,带诸位游玩?”曹承亮说着话,伸长了脖子往陆今安身后看。

  正巧项箐葵也出来了,见一大群人堵在园门处,走到林初微身边问:“这是怎么了?”

  林初微道:“无事,恰好碰到。”

  陆今安正好回绝曹承亮:“不劳,家中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罢扭头对师徒二人道:“风雪大了,我是带马车来接你们的,上车吧。”

  他故意不喊师父。

  “嗯。”

  林初微想清楚了,心中不再摇摆,带着要快刀斩乱麻的念头,也不看周凤西,直接和项箐葵上了马车,更不曾察觉陆今安语气有什么不对。

  这时,近山疾步过来,暗中将一块儿令牌递给了陆今安看。

  见徒弟不上车,林初微问:“那你呢?”

  他扫了一眼令牌,“我还有些事忙,”

  曹承亮见陆今安一派护送的姿态,不确定地和周凤西低语:“那姑娘莫非是陆世子的人。”

  这句低语也被陆今安听见了,他微微侧头,看向的人却是周凤西。

  周凤西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其余时候如同局外人。

  “恕不奉陪了。”

  目送马车走远,陆今安翻身上马,离开了院子。

  林初微在晃动的马车里发呆,项箐葵想问什么,但见师父眉间似有若无的落寞,便安静了下来。

  “笃笃——”

  是车壁被敲出响动。

  林初微掀开帘子,傻住了。

  外面只有周凤西一人,骑在马上比车窗还要高不少,雪花将他的长眉染成微色,眉下双眸如寒星。

  没有寒暄,他开门见山:“林姑娘不是说,永世不能下山的吗?”

  冷风将话送到她耳中,林初微怔怔地,说道:“不是永世,只是师父有言,二十四岁之前,不得下山。”

  “我没想到你会来建京,还会与京中人熟识。”

  林初微道:“国公府世子是我大徒弟,你走之后,我收了两位弟子,这是小徒弟。”

  项箐葵探出脑袋,唤了一声:“周将军。”

  “原来如此。”周凤西颔首,打马走了。

  风雪很快吞没了他的红披。

  等林初微收回视线,坐正,还有些愣。

  项箐葵已等了好久,扑将上来:“原来师父和周将军真是旧识,师父!他特意追上来,是不是也和师父一样——”

  她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二人关系匪浅。

  林初微垂眸顺着她的发辫,“你别乱说,周将军已得皇帝赐婚,我与他相识,也不过是早年曾在山中救过他一回,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小徒弟笑意散去,听着师父强装无所谓的话,默默拉住了她的手。

  林初微不想两人在这样的气氛中沉浸太久,转而问她:“小葵花,你不是有个中意之人吗,和师父说说?”

  “啊——没有这个人呀。”她滚到一边去,远离师父。

  “说说嘛,我不告诉别人。”

  “除了师兄,你还能告诉谁,师兄才没那么无聊想知道我的事呢……”

  话是这么说,项箐葵还是同她说起了这几年回京,遇到的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不只是想让师父忘掉不开心的事,也是因为除了师父,她也没有别的手帕交说起这种小女儿心思了。

  —

  马车先停驻在西越侯府,送完项箐葵回到国公府,天空已经泛起青色的幽晖。

  院中的女使已经点亮了屋檐的灯笼,和步道的石灯,林初微走回暖烘烘的屋子,还在恍惚白日里的事。

  杨少连听闻林初微终于回府了,从躺椅上呲溜站起了身,摸到了客院来。

  在进院子之前,他嘱咐小厮道:“你就守在这儿,今夜任何人进院子,你都说里面的人睡下了。”

  杨少连早就打听过了,陆今安怕他阿姐生气,极少来探望这女师父,何况是夜半这种不合时宜的时辰。

  只待林初微中了药,今夜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说什么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啦。

  到时事了,阿姐为了国公府的脸面也会帮自己拢住风声,林初微只怕还要求着他,要一个名分呢。

  按按手上的伤,杨少连冷哼一声,背着手走进了院子。

  他一点体面都不会给她!

  正当她思考如何安慰陆今安之时,却听他点头道:“跟着你姓,倒也不错。”

  初微诧异:“这也能算?”

  陆今安道:“自然可以。”

  虽然此林非彼林,但陆峥认她这个母亲,也认可她的姓氏,在外人看来随了皇家的姓,在他看来也算随母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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