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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抖呢。你一直在书房留宿也是祖母的心病,这么多年来除了陆峥的事外,你就没忤逆过她,为了这点小事也要闹成这样?你别总拿这副脸色给我,反正再过几日我就要启程回京了,横竖管不了你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陆清沅说话的同时一头扎进房间来,看到正在案前捧着书卷阅读的初微,立时愣了一下,而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弟妹也在。”

  内心却把陆今安骂了个狗血喷头。

  书房都能让初微随便进了,还不跟人家一处睡,矫情个什么劲?

  既然初微也在这里,陆清沅便没有多待,同她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陆清沅走后,房间当中就只余了她和陆今安两个人,初微不免有些尴尬。

  她已经习惯了和陆今安的这般相处,白天见面了偶尔聊两句,晚上各回各房各找各床,纯纯搭伙养娃的队友模式。

  刚才陆清沅的话她听到了也不能当没听见,只能垂首站着等对方说话。

  陆今安倒也直接:“我明晚搬回去住。”

  “回来住?”

  “嗯,让他们在你屋里加一张睡榻,和从前在京城时一样就好。”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初微能够感觉到自家祖母为人相对清高,只要不违背原则不触及底线,对于家中不喜欢和看不惯的人和事大都采取不搭理的态度,而这位大老夫人显然不是。

  从年轻时候就以宗妇自居,什么事情都想插手,每次来到青州恨不能给全家立上规矩,据说还是个没边界感的大嘴巴……对于她的到来,连陆今安都如临大敌,初微自然也害怕。

  初微一脸犹豫:“可以是可以,但是……”

  “什么?”

  初微想问他,跟京城一样的意思,那她是不是还不能睡床?

  只是这么说太过直白,她便换了一个相对委婉的方式:“睡榻太硬了,能不能轮流睡?”

  陆今安:“……,你睡床。”

  她今日先是想着帮弟妹训导一下林氏,不成想她这般没规矩,没大没小的跟自己吵起来,关键还吵赢了自己,这事大老夫人想起来便头疼得紧,提都不想再提。

  至于陆今安的事……就像他说的那般,他是教训自己府上传话的下人,若她告诉大夫,自己是因为这事气着了,人家还不知怎么觉得她在家里搅风搅雨。

  反正日后二老夫人和林氏总要回京的,到时再算这笔账也不迟。

  “为什么?”

  “那日贵妃生辰宴上,她同五王妃起了冲突,这些日子已经不来往了。”

  初微记得,五王妃出身金陵尹氏,族中出过两任皇后,在世宗一朝曾是权倾一世的后族。

  但因为小尹后最终没能留下自己的孩子,而是当年淑妃李氏的孩子继承了皇位,故而这些年来尹家都没能延续当初的荣华。

  听说永嘉公主脾气不怎么样,五王妃看起来也不是吃亏的主儿,话赶话呛声起来也是常有的事。

  “那就好。”初微松了口气,又接着问道,“那宣王又是哪位王爷?值得五殿下夫妇弄这样大的阵势款待?”

  “宣王殿下封地在信阳,也是当今圣上的幼弟,这些年来甚少入京。圣上如今已经下定决心要对哲王动手,又怕别人说他不顾多年兄弟情义,所以便将宣王召回了京中伴驾。”

  上演一下兄弟情深,骗骗自己也骗骗世人。

  听起来都是些皇亲国戚,初微又问道:“这次宴请规格是不是很高?”

  “几位王妃和公主都去,许元家中夫人应该也会过去。”陆今安道,“那许夫人倒是个爽利风趣之人,也最是热心,到时有什么不懂之处,你尽管问她便是。”

  初微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和陆今安一同前往弘王府赴宴。

  进了王府之后,夫妻两个便分道扬镳。

  陆今安先去前头书房找五皇子说话,初微便先来正院拜见五王妃。

  五王妃笑吟吟地招呼初微坐下,又让嬷嬷给她换了新茶,而后看似不经意的同她闲聊道:“陆夫人一入府便来了正院这边陪我说话,怎么没去祝侧妃那边坐坐?”

  初微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这话听来明显有些不对。

  五王妃是这府上的女主人,不管什么原因,第一次上门做客,都应该先过来拜见她。

  最关键的是,她和祝侧妃从无私交也未曾见过面,怎么可能要去专程去拜访她?

  初微虚弱地咳嗽了两声,道:“妾身从去年八月里就断断续续病着,甚少出门。夫君回府后只专心公务,从不言说王府之事,妾身成日闷在家中,难免孤陋寡闻……倒是未曾听说府上还有一位姓祝的侧妃。”

  五王妃把玩着手中的琉璃菊瓣茶盏,淡淡道:“前两日祝妹妹听闻夫人要来,高兴得什么似的,我也是让人打听过后才知晓,原来她同府上林老爷竟是表亲。祝妹妹嫁来京中不易,听说夫人即将登门心中十分欢喜,昨儿晨起请安时还同我说,等陆夫人来了府上,定然好生招待。陆夫人这般说来,怕是要辜负了祝妹妹的一片心了。”

  初微的确听陆简闲聊时说过,五皇子府上的侧妃有孕,王妃老大不愿,生了好多事端。

  想来应该就是这位祝侧妃了。

  听五王妃说起“祝妹妹”三个字时,咬字跟含着刀片似的,就知道关系肯定不会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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