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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本都取回来。”
周家学堂只招收秀才以下的生源,换句话说,只能指导童生考试的三个阶段,学院老师水平基本和考中秀才的学生相当,也指导不了之后的乡试和会试了。
初微回忆了一下剧情,道:“乡试的确会更难一些,青州没有适合的学堂也不要紧,你父亲应该会安排你去京城读书。”
哪知陆峥听了这话神色反而黯淡下来:“我八岁那年,大姑姑刚成婚不久回来探亲,看曾祖母对我不喜,家里下人待我不上心,便带我去了京城父亲府上,说让他给我找个学堂念书。不过父亲并未应允,过了几日又将我送了回来,还在周家学堂读书。”
其实周围也有人说,是父亲不愿承认他这个养子,所以不想将他带到京城念书。
陆峥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宁寿堂里,陆老夫人听说陆今安又歇在了书房,心里有些烦躁。
都二十五六的人了,人生大事上还这样拎不清,当年她这个年纪的时候,陆今安的父亲都跟陆峥这般大了,他却还在这里跟林氏胡闹。
钟嬷嬷知道陆老夫人心事,此时听她旧事重提,笑着开口安慰道:“这大师都说了,原来正院房间布置不利子嗣,这会儿改了之后,想来二爷和夫人便一切顺当了。”
老夫人道:“我都忘了这一茬儿了,既然正院都已收拾好,那就快些让林氏搬回去吧。”
钟嬷嬷听得老夫人吩咐后便带人过来西厢,提醒初微如今正院已经拾掇完毕,老夫人吩咐他们今日帮她把箱笼搬回正院。
“有劳了。”
初微点了点头,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那天换骑装出门的时候,钟嬷嬷就提到,正院那边收拾差不多了,夫人随时能搬。
当时她怕万一自己在外面学骑马时,老夫人派人来收房,枕套里的钥匙在收拾床铺时暴露了,所以在换过衣服之后,就把钥匙放在了贴身佩戴的香囊之中。
如今看来,那钥匙大概是和香囊一并掉在郊外了。
初微只能自认倒霉。
若是掉在家里其他地方还能找找,掉在郊外就真的没招了,只能想办法找人开锁。
即便初微已经听话从西厢搬回了正院,陆老夫人还是有些气不顺,又听闻陆今安刚刚从周家回来,此时大抵得闲,便叫他过来说话。
看到这个孙子,陆老夫人虽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但想着陆今安在朝中积威甚重,年纪也不小了,终归要顾着些他作为家主的面子,不能上来就动辄打骂,“我顾着你从京中回来后便连日忙碌,这两日也没留你坐下吃茶,听得你今日得闲,少不得叫你过来说说话。”
陆今安有些摸不准陆老夫人的意思:“祖母吩咐便是。”
“听说你一回来便查了峥哥儿的功课,又想要等他县试之后再启程回京,便想要嘱咐你一声,若是朝中有事只管回去便是,有林氏在家看着,也总差不了的,她待这孩子十分不错。”
“孙儿知道。”陆今安道。
初微待陆峥的确上心,这点陆今安也承认。
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陆今安一眼,自顾自继续道:“林氏对别人孩子能上心,对自己孩子想来更甚,你如今老大不小了,心里也该有数。”
看祖母脸色不善,陆今安大概就知道是为着他昨晚又歇在书房的事而不悦。
祖母性格一向要强,作为小辈不能当面顶撞也不需要争辩。陆今安只应着道:“是孙儿考虑不周。”
看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陆老夫人心里直来气:“你是不是听了外面什么混账话,真打算日后得了造化再寻好的回来?我告诉你,趁早歇了这心思,咱们陆家门里没有这样的男人。”
自从林氏进门后,她也听过不少外面人的议论,说陆今安只是碍着祖父的遗愿娶了林氏,日后发达了必当还会停妻再娶云云。
虽然她对林氏不算太满意,但也没有特别不能接受的地方。
陆家是清流世家,往上追溯几辈都有极好的名声,也正因如此,儿子陆观才可以年纪轻轻就成为几位皇子的先生,陆今安也得以入宫跟在五皇子身边做了伴读,在上书房中一起读书。
现如今陆今安在朝中混得水起风生,一方面是五皇子的扶持和皇帝喜欢,一方面也是靠着陆观当年攒下的好名声。
别人掌权后抛妻弃子可以,但陆观的儿子陆今安不行。
真要论起来,林家的确为他解了燃眉之急,从道义上说也该好好待人家姑娘。
“没有的事。”陆今安道,“祖母莫要多心。”
初见林初微时,他只觉得她心态平和,不喜争强,他自幼在宫中长大,看了太多争权夺势背后的尔虞我诈——夫妻反目,父子结仇都不新鲜,反而对林初微这样的性子有种天生的好感。
自己所谋之事本就不能为外人所知,再加上陆峥身份敏感,最怕有心人套话,所以他不希望妻子在外太过招摇,或胡乱结交。而林初微不爱出风头也不喜交际,从没想过要经营圈内的人际关系,于他而言可谓正中下怀。
除此之外,她待陆峥极好,是极为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维护和亲近;而她生得好看,性子也不坏,偶尔逗一逗也十分有趣……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意外之喜。
陆今安原本就对妻子没有太多要求,只要不吵不闹不碍事就成,喜不喜欢都是次要。
他也不是为着祖母宽心才这般答复。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的确觉得,自己和林初微挺合适的。
既然不愿承认,那就将他留在老家自生自灭,不收养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