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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初微道,“方才一早便进宫面圣去了,这会儿大概还在衙门。”

  陆峥和裴越思想一直不在同一维度,今日却很难得的说了同一句话:“父亲当真不易。”

  陆今安不在,陆峥和初微聊天起来也就放松多了。陆峥这两日去往学堂上课之时,总觉得周遭同学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还有几个以前并不熟悉的勋贵之家子弟看到他便停了下来,远远冲他行注目礼,就连班上之前总跟别苗头的几个学生见了他也开始绕着走。

  还不待他去探究发生了什么事情时,率先注意到事情不对劲的李维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打听好了。

  “从前在青州学堂当中和你最是不对付的崔秉文父亲出事了,你可知晓?”

  “上次徐知让来信时曾经说过。”

  “是了。”李维道,“外面都在传,这崔大人出事都是因为崔秉文招惹了你,陆大人亲身上阵为你打抱不平,这才办了崔大人的案子,可是真的?”

  陆峥道:“自然不是。”

  那段时间父亲一直在京中忙碌,大概连崔秉文是他同学这事都未必知道,怎么可能还会专程为他办了崔大人的案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维道,“反正他们听你母亲说,你父亲对你最是上心,家里一切都是以你为先。哪怕你在外受了一点委屈都会给你找场子回来。”

  再说以陆大人的手段,看不顺眼某个人让他倒霉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陆峥:……

  这种孩子被人欺负了一定要出门找场子这事林初微会干,至于陆今安的话……一般不危及身家性命,还是主张男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慎郡王世子林通对他三下两下请不到这事很是有些意见,大概那日在栾家见到初微后也有所表达,所以她才会说了这一通的话吓唬他。

  也难怪这段时间林通也不找他麻烦了。

  陆峥心中一叹。

  林初微明里暗里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而自己又似乎没什么能为她做的。

  眼看着马上又是她的生辰,可以在礼物上多费点心思,只是能送的东西父亲基本都送了,她如今什么都不缺,最近唯一感兴趣的是裴越的房子,但裴越好像最近住得挺欢的,没什么卖房的意向……他也只能再想想其他法子了。

  与此同时,学堂的钱院长走了进来,对着陆峥遥遥招手道:“你父亲来了学堂找你,人已到了东大门外,你且先放下功课出去见见。”

  看着陆峥听得这话迅速站起身来快步往外走去,钱院长拈着胡子笑眯眯的喊道:“跑慢些,你父亲只说是下衙路过学堂来看看你,不用着急。”

  几个附近的同学听了这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窃窃私语。

  都说陆大人对他这个养子极为上心,看来果然不假,下衙回府途中竟然还来看他。

  虽然钱院长已经给了他父亲过来学堂理由,陆峥却并不这么认为。

  他过来陆家这些年里,父亲从没有在他上课之时专程过来学堂找他,这话大抵只是对着钱院长的托词,今日过来一定是有什么要事。

  陆家的车子果然已经停在了东大门外,陆峥登上车子,对来人规规矩矩的唤了声“父亲”。

  陆今安今日赶时间,并未再查问他功课相关之事,而是直接交待了来意:“皇上早朝时定了巡视京畿一事,即日出发,我这几日少不得要出门伴驾。你在家中看顾好你母亲,倘若她晚间戌时之后尚未回府,便找人去出城报我。”

  陆峥心头一凛:“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陆今安道,“就是近些日子京里总不太平,太后又回了京中,我想着莫要让她在外撞上什么事情。”

  陆峥知道这几年京中一直都算不得太平,并非这几日才发生的事情,父亲突然提及这话,大抵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在里面,且多半跟太后有所关联。

  陆峥想了想,道:“她若执意要出门我也不好阻拦,可否要找些事情给她做做?”

  “云洲兄弟和程愈八月就要出海,云郢和表妹都留在京中,老国公年纪大了,难免照顾不到,你接他二人回府中小住一段时日罢。”

  那些想念相关的话语都在来往信件当中,且当着初微本人的面,陆峥也实在说不出口,便直接跳过开场寒暄,不再多言。

  闲聊了几件旅途趣事之后,陆峥便说起了京中曾经传闻过的福建学子事件。

  初微也没想到这件事还曾在京中发酵过,都说杨家手眼通天,倒也不虚,只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预想中发展,最后另有王家背后的势力出手打压,事情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初微便对陆峥详细讲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几乎有牵扯的几人无一例外,都有着上不得台面的目的和问题。

  听到这事又有杨家掺和其中,陆峥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初微倒是十分欣慰:“幸而你们没有胡乱站队,王大人和承恩公都不是什么善茬儿,都想着利用年轻学子搞出一些动静来,还是远着些好。”

  说话之间,陆今安走了进来,大概觉得当着陆峥的面,该给初微和林家留几分面子,用膳时只是寻常聊天,并没有再说林家之事。

  等用过晚膳,查验过陆峥功课后来后,陆今安才同初微交待今天和皇帝的谈话内容。

  “今日面圣之时,我便举荐你父亲去往崖州担任学正,陛下已经允准,等吏部发了任职文书岳父便能上任。”

  如此说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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