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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想到他们上次一起在这里的时候做了什么,尹敛莫名觉得耳根有些烫。

  她弯下腰想去捡掉落的牙刷,青年却先她一步,将牙刷捡了起来。

  版纳处在北回归线以南的热带北部边缘,属于热带季风气候,一年只有两个季节,旱季和雨季。

  八年前,尹敛第一次来版纳,正值雨季,六月份。

  当时她刚高考完,来版纳打暑假工,在同学姑姑开的民宿酒店做前台,也是在那年遇到了萧玺野。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萧玺野的身份,只知道他姓萧,被人尊称一声“萧先生”或者“萧老板”,但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圆滑世故的生意人,更像影视剧里冷漠残忍的黑I社I会大佬。

  她之所以对萧玺野产生这种印象,主要是因为他的长相和气质。

  萧玺野长着一张冷酷狠戾的脸,气质很冷,话也很少,几乎不怎么说话,再加上他身边随时跟着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很难不让人想歪。

  那样的一个人,尹敛做梦都没想过会跟他产生交集,然而生活就是这样无常。

  她后来成了他女朋友,算是女朋友吧,毕竟与他在一起的那三年,他身边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光,仍旧唏嘘,像是一场旖旎繁华又泛着酸涩味儿的梦。

  梦醒后的今天,尹敛再次来到版纳,很巧,又是雨季。

  嘎洒国际机场,上午十点。

  尹敛拖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刚出去,兜头便是一股挟裹着热风的暴雨。

  她慌忙从包里拿出伞,恰在这时,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毫无意外,是段青妍打来的。

  段青妍是她小学加初中同学,更是将近二十年的好闺蜜。

  她这次来版纳,就是来参加段青妍的婚礼。

  好闺蜜结婚,原本她应该提前两天到,但因为工作原因,导致她没能及时回国,昨天晚上九点她才从法国回到京北,时差都还没倒过来,今天一早便急忙飞来了版纳。

  “妍妍,我到了,刚到。”尹敛撑开伞后接通电话,一边接电话一边往人少的地方走,“没事,你不用管,把位置发到我手机上,我自己打车过去。”

  段青妍是个急性子,一开口,语速又急又快,跟点燃了炮仗似的。

  “打什么打,你刚回国,对版纳又不熟悉,万一遇到坏人了呢?你别乱跑,就在机场等着,我安排人去接你。”

  尹敛心里一暖,轻轻笑了下,不急不缓地说道:“真的不用,你今天可是新娘子,忙得脚不沾地,就别操心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了,这是在中国,而且是白天,碰上坏人的概率没那么大。”顿了顿,她语调温柔地说,“我在国外四年都不怕,现在回到自己的祖国,就更不怕了。”尹敛彻底醉了,窝在沙发内侧,头发跟着她的手腕一起,垂落在地板上。

  她整个人陷入昏沉,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咔哒”一声,空寂的环境里出现一声响动,她一动不动。

  等到大门敞开,男人带着一身湿气出现在室内,她也没有丝毫察觉。

  黑魆魆的环境里,蹿起了一束火苗,萧玺野手臂抵着鞋柜,目光从不远处撤回,香烟的白气缠绕着他的指尖,转瞬随着他掐灭了猩红,游丝也随之消散。

  他戒烟已许多时日。

  早有准备。

  看见尹敛时,还是下意识点燃了萧修明遗忘在这儿的烟。

  可他抽了一口,只觉得,别人的烟,果然难抽。

  客厅里散布着酒的气味。

  萧玺野绕开沙发,上楼一趟。

  他拿下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块陈年失修的表,是这屋子里,算不上值钱的东西。

  随着清脆的脚步声经过,尹敛长睫颤动。

  萧玺野顿住了步伐。

  而她睁开了眼。

  她困在梦魇当中,意识仍旧模糊着。

  没过多久,站在沙发末的男人转过身,凑近了她,面容在她的视线中无限放大。

  她看不清,只觉着他身上的威压、气质有些熟悉。

  低哑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修明?”

  男人并没有回应。

  他又生气了,每次他生气,她就十分害怕,不曾显现也确确实实存在的害怕,在梦里时,她甚至连反抗都忘了,只剩下被驯服后的下意识反应。

  她抱住了男人的手臂,将自己的腰肢放入对方掌中。

  “你今晚是想在这儿?还是在哪?”

  她已经学会逆来顺受,只要他别生气就好。

  “你怎么不说话?”尹敛低下眸,眉尖紧蹙,“别在外面行不行,被他们看见……”

  “看见什么?”冰冷的声音传来。

  尹敛愣了一愣。

  不知道是因为男人的声音有几分陌生,还是因为回答不上来他的问题,总归,她陷入了缄默。

  “萧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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