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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白芷暗暗数了数手指头,恰好五日。
红柳瞟了眼她手上拿的馒头, 眉微微皱起:“你先把馒头吃完,别在殿下面前失了礼仪。”
“哦。”白芷忙三两下的将馒头啃完了,没有水,噎得难受,想先回去喝口水,红柳已经往前走了,无奈只能跟上。
“殿下,白芷姑娘带到。”红柳禀报完毕,便退至一旁静立。
白芷见慕容煜坐在书案前,正提着笔写着什么,案上堆积了很多书籍公文,他看着挺忙,没空理会她的模样。几日不见,他整个人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论是衣着还是头上戴的冠玉,一看就十分气派,人靠衣装这句话并不假。
旁边坐榻的矮几上放着一壶茶,白芷口渴难耐,下意识地想要过去拿起茶壶,却被绿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惊了一跳:“不许放肆!”
白芷蓦然缩回手,看向侍立于慕容煜身边的绿芙,这才猛然间想起,今时不同往日,她舔了舔干燥的唇,下意识地想摸腰间的剑,却摸了个空,又是一怔,她差点忘了,从踏入这座宫殿开始,她的佩剑就被收走了。
慕容煜搁下了笔,看了绿芙一眼,“你和红柳先退下。”
绿芙担心白芷会对慕容煜做出不好的事来,有些犹豫,但红柳却朝着她示意了一眼,便没说什么,行了礼告退。
慕容煜这才看向白芷,眼眸掠过丝诧异,几日没见,她竟然瘦了不少。不管是先前受了重伤还是在荒山野林里没吃没喝也没见她瘦,在他宫里短短几日竟然瘦了,底下的人没给她饭吃?想到此不禁有些怪红柳等人办事不利,他堂堂一个东宫哪里缺一个人的吃食了么?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抱怨情绪,只淡定自若地走到榻前坐下,拿起茶壶倒了杯茶,刚端起,又放下,“凉了,倒了算了。”
白芷闻言心中一喜,蓦然冲上前,抢过杯子,“别倒别倒,我口渴着呢。”说着一口将茶喝干了,生怕他不给她似的,喝完还觉不过瘾,直接拿起茶壶喝了起来,方才那个馒头差点没把她噎死。
对于白芷豪放的做派,他此刻却没有像以往那般嫌弃,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底下人连口水都不给她喝?不然怎会渴成这样?
再想到她方才竟然在他面前露出畏缩之态,慕容煜当即有些不快起来,他知道他宫里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暗地也会使一些阴私手段去害人,然而他政事繁忙,不可能亲自去管这些事情。虽说白芷武功高强,但脑子却是不好使的,有可能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
“这几日你都吃了什么?”他语气清淡,像是随口一问。
白芷心满意足地放下茶壶,红柳和绿芙不在,她感到自在些许,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往的中气十足,“馒头,青菜。”
慕容煜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据孤所知,宫婢们每日的饭菜至少有一荤。”
“有的有的,只是我去得晚没了。”白芷老实回答,那肉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吃过,老实说味道不如何,鸡肉没嚼劲,一尝就知不是那种在山野田间里放养的鸡,东宫的厨子不怎样,不如江家的厨子。
“为何去那么晚?”慕容煜又问。
白芷总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在审问,当即又变得谨慎起来,“她们好像有些怕我,我觉得自己还是别出现在她们面前比较好,免得她们吃饭也吃不好。”
慕容煜哪里会想到是这个原因,顿了一下,才冷笑一声,“你是这么体贴善良的人么?”怎么没见她体贴善待过他?喂饭直接捅他喉咙,一掌能把人拍晕过去,想到过去她对自己种种作为,被她拍过的胸口都隐隐作痛起来。
她吃残羹冷炙也算她活该,他可怜她做什么?
白芷倒也不是体贴善良,只是推己及人,吃饭不自在等同于没吃。白芷知道他在嘲讽自己,便也不想和他解释了。
“你有事找我?”白芷问。
慕容煜没事找她,只是闲暇之时突然想起了,想看看她过得如何,没见她时,他不想她过得太好,但此刻得知她一日三餐吃残羹冷炙,心里却又不觉得畅快。
“孤没记错的话,你是来打杂的吧?你这几日是不是过得太悠闲了?”内心想的嘴上说的却并不相同。
白芷一脸冤枉,小声嘀咕:“那你也没派活给我干啊。”又不是她自己想吃白食,她来几日了,也没说理会她,她根本还给自己想了个驯兽的活,但她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白芷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听慕容煜道,“谁说你没活干的?”他忽然笑了下。
白芷总觉得那笑容有些不怀好意,警惕地问:“什么活?”
慕容煜起身,拿下挂在壁上的剑,走到不远处的珠帘前,过挥剑一斫,叮咚咚咚,大珠小珠顿时滚落一地,他冲着白芷笑得温风和煦,“把这些珠子拾起来,少一颗,就罚你少吃一顿饭。”
白芷差点暴跳起来,有病,这人绝对有病。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她指定翻脸走人。她怒气冲冲地瞪了他半晌,最终脸一垮,认命一般蹲在地上默默地捡珠子去了。
慕容煜回到书案前继续处理公务,偶尔瞥一眼正愁眉苦脸捡珠子的白芷,因连日案牍劳形而烦躁不堪的心情忽然间畅快不少。
窗外头日光渐渐西斜,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芷捡珠子捡得头脑发昏,眼前出现一片重影,她心里憋着火,捡一颗珠子在心底暗骂慕容煜一句。
当捡完最后一颗珠子,她腰杆酸疼得快要直不起来了,用裙幅兜着所有的珠子走到慕容煜近前:“珠子捡完了。”
慕容煜淡淡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公文,端起茶饮了一口,才随口道:“这珠子随你处置了。”
“啊?”白芷识货,这珠子价值不菲,一颗快可以供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