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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物品倾倒的闷响,希尔戈循声望去,尤卢撒捂着嘴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包间。

  她唇角微勾,重新将目光投向了会场之下。

  尤卢撒在拍卖会场的卫生间里按着胸口干呕不止,哥莱瓦立在水池边缘,担忧地望着他。

  这种胃部翻涌的恶心感持续了十分钟,他什么都没吐出来,这才想起今天没来得及吃饭。

  魔女……以那样的姿态被送上富人的展览柜,是魔女的结局吗?

  短短半个月不足以凑齐足够拍下一颗魔女头颅的钱,而希尔戈对它也没有任何兴趣,在来之前,他们约定好希尔戈不会为他买任何东西,而尤卢撒一口答应,他本没打算买下那颗头颅。

  但现在他徒生后悔,面对这枚与母亲相似的灵魂,尤卢撒发现自己难以冷眼旁观。

  ——人们说那是魔女的预言,但没人知道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据说最后那头颅被一个蒙面的男人买走了。拍卖会刚结束,他就带着那颗头颅消失了,五亿通用币,一次付清。

  尤卢撒写下最后一笔,扭头望向窗外,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他写得有些手酸,放下笔揉了揉手掌,突然觉得丢人。

  因为这种原因就哭哭啼啼,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

  尤卢撒揉了揉眼睛,又擦了擦羊皮纸上无意间滴上的眼泪,一行小字适时浮现了出来。

  他眯了眯眼,一时没看懂这是句什么语言,不是精灵语,也不是通用语,更像是……一行咒语?

  还没等尤卢撒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那咒语倏然亮起,金色光点组成一只修长的手掌,轻柔地擦了擦他的眼角,又拍了拍他的脑袋。

  尤卢撒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待那光点彻底散去,那行咒语也停止了运作,只剩下一行普通的黑字。

  ——我会陪你的,别哭鼻子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看得尤卢撒面红耳赤,他闭眼趴了一会儿才提笔反驳,用的力大到几乎能把羊皮纸戳穿。

  ——我没哭鼻子。

  ——那太好了。看来尤卢撒进步很大。

  伊斯维尔如是鼓励。

  尤卢撒险些恼羞成怒把羊皮纸给撕了。

  经这么一闹,尤卢撒低落的情绪倒也真的有所好转,他随意蘸了墨水,气呼呼地写下:

  ——宴会结束了,你要去哪儿?我这边……权限还不够,想作为赏金猎人再活动一段时间。

  伊斯维尔的回答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两人不约而同地认为或许各自行动是个比较好的做法,只是再见遥遥无期起来。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把尾巴给别人摸。

  伊斯维尔冷不丁来了一句,险些把尤卢撒呛死,他下意识抓住自己的尾巴,颇有些紧张。

  他发现尾巴的事了?

  尤卢撒先前其实也不大清楚一些魔族约定俗成的规矩,直到这些日子跟着希尔戈把该见的不该见的都看了一遍,这才发觉原来尾巴在魔族中有如此浓重的暗示意味。

  尤卢撒担心伊斯维尔知道,又怕他不知道,犹豫半晌没敢问,只好简单回了一句“好”。

  新的讯息还没有来,尤卢撒一头栽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放空起来。

  不要给别人摸的意思,是伊斯维尔可以摸吗?

  尤卢撒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度解读了,但伊斯维尔向来严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除非刻意,很少从他口中说出来,这也就意味着……

  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脸都捂红了才抬起头来,发现一旁的哥莱瓦正直直盯着他,尤卢撒从它那双豆豆眼里读出了几分鄙夷。

  “看什么看,睡你的觉。”尤卢撒一个指头把哥莱瓦按了回去,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发现伊斯维尔已经和他道了晚安。

  尤卢撒提笔,犹豫地写下“好梦”。

  算了,说不定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希尔戈通常不会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第二天上午,她便通知尤卢撒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来了个大的调查委托,时间可能花得比较久,”希尔戈难得解释,“我们得走很多个国家。当然了,说不定还能遇到你那小王子呢。”

  尤卢撒刻意忽略了她的后一句话,问:“要调查什么?”

  “边境死镇,听说过吗?”希尔戈甩给他一叠资料,“据说有些地方的边境小镇出现了大量活死人,至今没查清源头,他们不想让自己的人去送死,于是交给我们这些赏金猎人去做。”

  对于尤卢撒来说,只要能够获得报酬和消息,做什么他都不在乎。

  当天他们就启程离开了斑澜岛,一周之后,他们抵达了临白大陆的一个人类国度。

  希尔戈提前一天定下了第二天会面的时间,在此之前无论尤卢撒做什么她都不会过问。

  当哥莱瓦急切地飞来寻求她的帮助时,希尔戈正在酒馆里与一名漂亮男孩对饮。

  “怎么了?他让你找我?”希尔戈伸手接住白鸟,见它急得翅膀都扑出了残影,心知约莫是出了什么事。

  她笑着向那一脸困惑的男伴举了举酒杯,转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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