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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今瑶猛地一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

  耳畔的热意爬上脸颊,她努力镇定,后知后觉意识到,楚懿是在复述茶楼那日她“证明真心”的话术。

  楚懿意味不明睨她一眼,又缓缓纠正:“错了,应该是你喜欢我。”

  他笑了下:“毕竟公主为了能与我成婚费了不小波折,就连婚后同房事宜都安排妥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容今瑶咬咬牙,只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说多错多,楚懿的试探总是出其不意。她假装打了个哈欠,“我累了,想小憩,烦请小将军替我把窗户关上吧。”

  眼睛转了转,又面带微笑,状似可惜地补充了一句:“还有,我晚上睡相不好,容易把身边人当成软枕压着。你右手有旧伤,为了你着想,我们只能暂时分房睡了。”

  楚懿心知肚明她是拿他手腕上的旧伤做借口,于是眯起眼冷笑了声,“是吗?那我多谢你的体贴。”

  容今瑶微笑着眨了眨眼,道了声不必谢。

  楚懿没再说什么,收回视线,合上了窗,不过他并未直接抬脚离开。

  他侧身靠在屋外墙壁,一个容今瑶看不见的地方,手指轻轻扣着窗框,“嗒嗒”的声响渗入静谧的空气里。

  想要彻底摘掉一个人的面具很难,叫一个敏感的人卸下心房和伪装也不易。

  早在凌云堂,心仪他、接近他的人很多。只不过她们都被他温煦韶朗的一面所欺骗,以致心存幻想。见得多了,何为真心,何为假意,他十分清楚。

  所以他依旧对容今瑶的喜欢存疑。

  从凌云堂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柔情软意,态度陡然逆转,定是有什么目的。

  而他呢,起初明明只是想要拆穿她的假面具,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一而再再二三的心软。久而久之,竟也让他觉得,与容今瑶成婚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差。

  至于为什么会心软对她说“让我成为你的家人”……

  新婚喜庆喧闹,祠庙破旧冷寂。推开木门时,他看到了布满泪痕的脸与被雨淋湿的眼。他自知自己不是个热心肠的人,却偏偏在那一刻想要抓住这一缕残魂,所以向她伸出了手。

  这是同情吗?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

  入夜,铿锵的兵刃声在营地中此起彼伏,夹杂着兵士们的笑声与叫好声。

  本该熄灯的主将营帐,却意外地透出一片昏黄光亮。

  营帐的帐帘被人轻轻掀开,慕昇拿着军报抬脚走进,停在几步之外,望着灯下的少年,陷入短暂的沉思。

  他知道小将军一向刻苦,军中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却不知刻苦到这个地步。

  昨日才刚刚与公主完婚,按理说,这几日该是新婚夫妻浓情蜜意的时候。谁成想,小将军竟是一刻也不耽搁,转头就回了白羽营操练新兵,甚至直接宿在了营中!

  慕昇心中暗自揣测,难不成二人关系不和?

  他早先听别人说起过凌云堂那些事儿,小将军与六公主虽是青梅竹马,可私下关系并不融洽,所以才有了死对头的说法。

  眼下见楚懿一脸平静的模样,忍不住又多了几分怀疑。

  楚懿坐在桌案前,指尖握着断月刀擦拭,头也没抬地问:“你发什么呆?”

  慕昇倏地回过神来,险些忘了正事,“小将军,杏莺楼那批人有消息了。”

  他将军报呈上,神情恢复凝重:“之前围猎抓住的可疑之人都只是些小喽啰,他们并不隶属于漠北鹰狮。但据他们所知,的确有一伙人住在杏莺楼。杏莺楼鱼龙混杂,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常去寻欢作乐,喝多了套话相对容易。”

  楚懿看着军报里的一行行小字,目光捕捉到某个名字,下意识一凛。

  果真是他。

  “卑职还查到,贺兰宸也在上京。”慕昇观察着楚懿表情,继续说,“此次贺兰宸有备而来,他带着漠北王亲拟的和亲文书,想必是想联姻求和。不过具体求娶谁,暂未查出。”

  楚懿语气嘲弄:“和亲?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以大昭帝的脾性,若是能和亲息战,定会允准。甚至朝臣们都会赞同,若能通过这种方式一劳永逸地结束拉锯战,何乐而不为。

  慕昇稍作停顿,欲言又止。

  楚懿抬头,看了慕昇一眼,“想说什么便说。”

  “也没什么,卑职只是有点担心。”慕昇犹豫片刻,如实答道,“漠北王廷向来行事野蛮,不管不顾,尤其那个贺兰宸恨您恨得紧。您越在意什么,他就越要抢走什么。”

  “所以呢?”

  慕昇:“贺兰宸如今潜伏上京,定会知道您与公主的关系。怕就怕,他们这次会把主意打在公主头上……”

  楚懿目光渐冷,但话还未说完,又有一人走了进来,“说什么呢?这么严肃。”

  是陆玄枫。

  昨天容今瑶仓促出逃之后,楚懿就派人给陆玄枫递了消息。将这事悄无声息知会容聿珩一声,然后再把叶欢意与宋昭儿的消息带回来。

  瞧见陆玄枫来了,慕昇拱手行礼,先行一步告退。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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