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0

msp; 只是爸爸忘了自己是个死人,以为自己在风雪中被救,以为自己只是报答恩情才留在山中。

  他想离开雪山,却根本离不开雪山。

  祝鸣琢磨道:“所以你根本没见过亲生父亲?”

  云走川点头。

  “那么坟墓呢?”

  “在雪山有一片坟地,但没有墓碑。”

  云走川的上一代太神秘了,在下山之前,她的世界里几乎只有母亲的存在,也难怪母女二人如此依赖。

  祝鸣忽然想起什么:“你家旁边的这扇巨门是做什么的?”

  这扇近乎神迹般的巨门,在以前的年代,绝对有着某种精神上的象征意义,其存在感之高,足以叫云走川母女每次出门都要看到。

  云走川浑身一颤:“我不清楚,妈妈从来没带我进去过。我曾经也问过她,她告诉我这是一座古墓,只是谁的古墓,却不肯跟我说了。”

  “你的意思是,这扇门是可以进去的?”

  “对,妈妈进去过几次,但从不带我一起。”

  一个猜测在两人心中成型,云走川忽然站起身,冲着门外跑了出去。

  简陋的石室旁是宏伟的巨型石门,云走川站在门旁,借着冷清的月光细细观摩。

  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进去的,也没有见过所谓的钥匙,她试着伸手推,却并不能凭借蛮力打开这扇门。

  屠维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托着腮静静地看。

  她仿佛已经知道了一切答案,眼睛里竟然带着一丝怜悯。

  迟迟无法进入巨门的云走川心中油然而生一阵愤怒,她好想大声质问母亲,为什么就这么草率地离开自己,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给自己留下!

  愤怒让她失去理智,云走川伸出手,一下又一下砸向面前巨大的石门。

  祝鸣没有拦她,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让她把心中的痛苦彻底发泄出来。

  完全没有收力的云走川,力气足以打死一头大型野兽,却丝毫无法撼动面前的石门。拳头被打破,鲜红的血顺着石门上雕刻的纹路流淌,她好像根本无法感受到疼痛,只顾着对石门发泄。

  她开始憎恨这片雪山,憎恨寒冷的冬天,也憎恨这扇神秘的大门。

  忽然之间,大地开启诡异的颤动。

  祝鸣凝神一听,意识到什么,上前抱住云走川的腰。

  “阿走,先冷静一下,门要开了!”

  什么?!

  云走川愕然愣住,被祝鸣拖向后方,她这才意识到脚下的大地在颤动,说得再精准一些,应当是面前的巨门在颤动!

  山壁上的碎石、尘土与枯叶自顶端落下,大山仿佛要开裂一般,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下,巨门缓缓打开一道裂缝。月光无法进入,幽冷沉朽的风自内吹来,像是一场历史的巨浪,迎面将时光洗涤。

  一时间无人做声,黑暗的门缝里仿佛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正等待猎物自己走入口中。

  “……进去吧。”祝鸣扶着云走川的肩膀,见她脸上做梦一般恍惚,开头唤她。

  “好……好的。”

  明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真要面对的时候,忽然又有些恐惧。

  祝鸣手中燃起一簇火苗,明亮温暖,给云走川带来了一丝力量,她沉下来,大步向那道幽深的门缝走去。

  火光将神秘照亮,映入眼前的是长长的隧道。

  两人不敢轻举妄动,没有乱动任何地方,只静静向前走。

  甬道内的石壁上有褪了色的壁画,笔触古朴,又因遭过时光的破坏,一时并不能看清楚画的是什么。

  “阿姨从来没有提过这地方?”

  “没有。”

  石壁上间隔不远的地方挂着放灯盏的托子,祝鸣靠近看,里面有陈年凝固的动物油脂,她没将灯盏点亮,怕触发不好的事情。

  从脚下的感觉来看,这隧道在渐渐向下延伸。

  前方遇到拐弯处,拐过去依然昏黑沉沉,空气中的湿度略高一些,祝鸣在地砖的缝隙与石壁破裂处看到了野草与藤蔓。

  时值盛夏,雪山里自然也有花草树木生长,不过到了这个海拔,草木都很稀疏。按照自然的规律,在尘封多年的山腹内部,缺乏阳光雨露,除了少数生命,更不该有这些寻常野花野草的踪迹。

  神奇的是,越沿着甬道向内走,花草就生长的越发繁盛。

  违背自然规律,这古老而漫长的伟大胜迹,叫祝鸣想到了另一个地方。

  祝家老宅的地下,那里同样有一个深埋在土石之中的古老遗迹。

  祝鸣闻到了花香。

  走过最后一段甬道,拐角处冒着莹莹白光,顺着走去,面前豁然开朗,脚下的路也戛然而止,前方出现了既陌生又眼熟的宏伟大殿。这殿堂几乎超越了人力可为的尽头,仿佛将整座大山的腹部掏空,才能造出这么一个叫人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巨大空腔。

  上,高不可攀!下,目极眩晕!

  脚下是沿着山壁旋转向下的楼梯,肉眼可见处处都是繁茂的花草藤蔓,顺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