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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在观察。

  冷不丁的,祝鸣吐出这么一句话,带着点阴冷:“讨厌以前的我的,明明是你们。”

  乍然被针对,屠维愣了一下,才轻轻说:“没有讨厌过你。”

  祝鸣:“……呵呵。”

  她怎么能信这话,她闭上眼睛,记忆里浮现的那个木讷的少女,胆怯又冒失、迟钝又脆弱,如此愚蠢滑稽,处处惹人生厌,殷钰假装爱着她的时候,真的不会在心里讥讽嘲笑吗?

  只是想一想,祝鸣的呼吸就开始急促了。

  她紧紧掐着掌心,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凭什么啊,现在来告诉她要接受以前的自己。

  她接受了,就可以抹去受过的伤害吗?

  她就是……就是很讨厌被人抛弃与戏耍却又蠢蠢期待无力反抗的那个自己怎么了!搞得好像有谁会爱这样的人似的。

  其实也不是很讨厌吧,只是不想再那样了,也不行吗?

  祝鸣掐住臃肿的左臂,赌气一样大喊:“我就不接受,我就讨厌!”

  左臂弱弱地伤心地抽噎了一声。

  祝鸣完全不在意左臂的想法,她应该清楚啊,自己有多遭人讨厌,倘若有别的妄想,岂不是更加丑陋可笑了,她要是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

  祝鸣已经想好了,屠维再唧唧歪歪地说些不痛不痒的臭道理,她就翻旧账狠狠diss殷钰,diss完了殷钰就diss屠维跟她的小伙伴们,一群连过去都没有的破烂玩意儿,好意思跟她说要接受自己的过去?啊呸呸呸!

  屠维:“好吧。”

  祝鸣:“呵呵,一群连过去都没有的嗯?”

  屠维:“好吧,我本来想这也算是个蛮好的时机,让你化解一下心结,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我尊重你的意愿。”

  祝鸣:“……”

  屠维:“人心是最难测的,无法强迫,我只希望你能舒服一些。”

  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下,祝鸣翻着咸鱼眼盯她:“你不是说不能就这么离开吗?”

  纤长手指自清澈的溪流间划过,在一片片涟漪中,遥远的雪山与白云下,屠维回首浅笑,宛如童话中的精灵公主:“不能按照常规的路线离开,但不代表不能走其他的路。”

  噢,感情还有其他的办法。

  祝鸣磨了磨牙:“你不早说!”

  屠维:“我想帮帮你嘛。”

  这种好意就免了吧,祝鸣的精神又抖擞起来,毫不示弱地怼她:“被您帮助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不太习惯哈,你的主人可没你这么好心。”

  “我,唔,我也是受她的命令,现在跟以前不同嘛,她不能插手的时候自然不会出手相助,但可以的话,她希望你能一直幸福快乐。”

  祝鸣回一眼神:你猜我信不信?

  左臂悠悠地吐出碎石子:“唉——你们两个不对劲。”

  祝鸣又捡了一块石头塞它嘴里。

  说回正事,屠维所描绘的第二个路线,跟祝鸣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被阵法困住了,打破它不就好了。

  冬季场景下,灵力构成风雪,环境有多复杂狂暴,灵力流就有多变幻莫测。

  春季就不同了,构成这里的灵力流,不知是为了配合场景的安然美好,还是为了让“种子”能安全成长,相对而言,平稳简单得多了。

  “你看这沙中的细丝。”屠维伸出手指在溪水中搅弄,水底被翻涌的浑浊了,“是不是跟云朵边缘的丝丝缕缕很像?”

  祝鸣:“它们是一种东西?”

  屠维说:“对,对于正常世界正常的物质来说,自然是不同的,但在这里,一切都是灵力构成的。灵力构成溪流和砂砾,构成天空与云彩,构成你脚下的小草和石头。”

  构成相对稳固完整的东西时,灵力可以紧缩着处于稳定的状态,很难用肉眼看出端倪,而构成不停流动的溪水、颤动的砂砾和过于庞大蓬散的云雾时,出于自身的限制,物质边缘的灵力就会处于相对不稳定的状态。

  左臂之前的警告不无道理,从溪水里淌过去,会被不停颤动的阵法灵力污染祝鸣本身的灵力线条,带偏都是轻的,严重起来,可能会产生身体伤害。

  但与冬季狂暴的灵力流不同,春日恰好处于人能承受的状态中,如同爆炸时的玻璃与初初产生裂纹的玻璃的区别。

  “我们可以从这条小溪下手。”说着,屠维踏入了溪水中,清澈的溪流包裹住她的小腿,翻涌的泥沙逐渐自下向上地吞没,“让这条不稳定的溪流,成为整个阵法的裂痕,然后顺着裂痕,找到幻象背后的阵眼所在。”

  她竟然已经开始动手了!溪水咕嘟咕嘟冒泡,向着肉眼可见的溪流两端延伸。

  祝鸣被吓了一跳,从地上爬起来,左臂几乎要坠到地上了,疲惫的身躯摇摇晃晃:“等等,我现在可没力气破阵!”

  “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屠维向着天空张开手臂的那一刻,好像要把整片天空都掌握住,“相信我。”

  天空连带着大地,同时颤了颤。

  祝鸣趔趄着扶住身旁的树干,她警惕地看过去,大喊:“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我自己!”

  在屠维抬起手的那一刻,祝鸣猜到了她的想法,她不仅要让溪流成为裂痕,还要把天空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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