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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织进去之后,才发现秋月家里竟然只有她自己,周耀宗和周小花竟然都不在。

  “小花这两天不想去上学,正好我娘想她,今天被我哥接到乡下去了。”

  “耀宗和我说去隔壁大院的同学家睡去了。”

  程织再一次在这个事情上无功而返,“之前那个小贼虽然抓住了,但听那个意思还有没交代出来的同伙,您这边又住在门口,还是要小心一点。”

  “成,你放心吧,我自己又分寸,再说了就一晚上没什么的。”秋月笑着将程织送走,自己拿出镜子梳头。

  程织今天东奔西跑的,睡前还喝了很多水,因此天还没亮透就准备起床上厕所。

  女厕的入口,靠近垂花门的一边,程织拿了手电筒照明。

  走到垂花门附近时,突然发现大杂院的大门竟然是开着的。

  最近有小贼出没,晚上睡觉的时候,大杂院的大门明明都是锁起来的。

  程织不急着上厕所,也没往大门的方向走去,索性依靠垂花门的墙体遮掩,蹲在那里观察。

  她想知道这门是不是周耀宗开的,是不是悄悄放了小贼进来。

  程织依靠垂花门和自行车的遮挡,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看着门口处的情况。

  最先走出来的是秋月,从大门探头看了看,随后又回到房间门口,“快走吧,这会儿胡同没人。”

  “以后还是不要这么晚了,不安全,实在不行咱们还是以前的老地方见面吧。”秋月压低声音,对面站了一个有些脸生的男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

  秋月帮人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姿态亲昵地将人送了出去。

  程织担心秋月发现,动作利索地进了厕所。

  果不其然程织刚进厕所,秋月就紧随着进来了。

  “今天这么早起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秋月带着笑容和程织打招呼,眼睛中满是试探。

  “一大早没睡醒就有点拉肚子,我在厕所都蹲半小时了,再困的瞌睡虫都跑没了。”程织面色如常,“嫂子怎么也这么早?”

  “以前晚上都和小花一起睡,昨天她不在,一晚上没睡踏实,想着还是应该把孩子接回来,毕竟乡下小花还是不太适应。”

  两人寒暄之后,各自回了房间。

  一直到身旁没人之后,程织才敢放任自己露出震惊的表情。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早起这么一次,竟然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而且那个男人她虽然看着面生,但她保证她绝对是见过的。

  能让她有印象,但是印象又不深的人,十有八九也是食品厂的人。

  那人穿着干部服装,应该是食品厂的领导,但具体是谁,程织一时间还对不上号。

  周小花和周耀宗一夜未归,就是为了方便秋月夜会情郎,那两人知道秋月这个情郎吗?

  程织有一种吃到瓜却又不能分享的无力感,打起精神去上班。

  今天她和顾一舟约了在公园见面,下班之后早早赶了过去。

  两人没有约在门口,而是在公园东南方向的小凉亭里,这边僻静,说话也会方便一些。

  程织觉得自己已经来的很早了,没想到顾一舟比自己还要走。

  “给。”顾一舟率先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什么?”程织接过发现竟然是个荷包样式的东西,她那在手里晃了晃,闻到了一股子草药味。

  “驱虫药草。”顾一舟将凉亭的石凳提前擦过一遍,“公园树多,虽然还没入夏,但已经有蚊虫了。”

  “谢谢。”程织将东西抓在手心里,总觉得面向顾一舟时,有些尴尬。

  “下了班就过来吧?我烙了饼,吃点垫垫肚子。”顾一舟没着急和程织谈正事,而是极尽可能地表现自己。

  程织原本想拒绝,但随着顾一舟的动作,油饼的味道铺面而来,竟然还是热气腾腾的模样。

  摸了摸自己稍显干瘪的肚子,程织没能拒绝。

  吃人嘴软,程织再看向顾一舟的时候,神情中已经有了自己都不清楚的软化。

  “顾一舟同志,你好像很着急结婚,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程织吃了个半饱,主动发问。

  “我之前看报的时候,看到你的断绝声明了,有了这份声明,你想要相亲会容易很多。”

  程织简单想过,顾一舟之前在城里的名声不好,多多少少都和家里那位后妈有点关系。

  但是如今几年过去,其实顾一舟的名声已经淡化很多,现在也没有一个乱七八糟的家庭牵连,如果真想相亲,没道理找不到。

  况且顾一舟生父那边不管,爷爷也在乡下,城里只有他和他弟弟两个人,不会有人天天堵家门口催婚,根本不用着急。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着急定下来。”程织斟酌过很多措辞,但最终还是选择坦诚地说出来。

  “我爷爷说如果我今年之内不结婚,他就每三天就过来一次,直到我结婚为止。”

  城里虽然和乡下通了公交,但路不好走,时间也长,顾爷爷年纪大了,还晕车,一来一回要两个小时,根本坚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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