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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谢的手段有千万种。

  为此付出感情,他还没有那么廉价。

  正相反,如果会受伤,他宁愿秦游不去救他。

  听到秦恒钟的这句话,他记起的,更多是平常普普通通的相处。

  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不计其数。

  早已经找不到源头,也似乎永无止境。

  他记起秦游帮他复健;记起看过的风景;记起在苍滨滑雪;那些秦游说过的话——

  严庭深不由自主,微转左腕。

  记起这块手表。

  和手表里,秦游为他摘过的梅花。

  秦游唇边也牵着笑意:“我知道。”

  “……”

  见两人的眼睛又分不开,秦恒钟沉着脸又咳了一声。

  他意味深长地说:“患难时确实很容易感动,可这样的感动是一时的,你们还年轻,不懂得激情和感情的区别。”

  严庭深才回眼,但握紧秦游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一分。

  听完秦恒钟的话,他没再解释,只淡声道:“秦老,我是生意人,您应该明白,假使只为一时的激情,并不值得我做出今天的决定。”

  不是据理力争。

  仅仅一段再普通不过的基础逻辑。

  秦恒钟听了,脸色没有变好,可也无话可说。

  严庭深是生意人。

  他也是生意人,这句话他当然明白。

  和秦游在一起,严庭深要面对的不止是他的责问,更有来自严家的压力。

  作为钧闵的总裁,严庭深就算掌有实权,董事会也是不可逾越的一座大山。

  他的那位老战友,比他的运气要好得多,可选的接班人,除了严庭深,还有几个。

  虽说严庭深已经羽翼丰满,可把他拉下马就有上位的可能,这种风险,很多人甘愿尝试。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在这种前提下,选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不是玩玩,是真心实意、私定终身。

  这无疑会让严庭深的处境变得艰难。

  严庭深是生意人。

  做这笔生意,他稳赔不赚。

  但权衡利弊,他还是做出这个决定。

  这一句话,足以证明严庭深的决心。

  秦恒钟闭着眼,心里又堵上一声长叹。

  从严庭深身上下手,他也已经无计可施。

  秦游性子飘忽不定,没有可利用的把柄。

  严庭深看样子陷得也深,头脑却还很清明。

  从感情入手,这两个人不好离间,他的话毫无作用。

  除非用点手段,把消息透露给严家。

  到时候严庭深自顾不暇,才有可趁之机。

  可他一把年纪,又是长辈,这种没有脸面的事,实在拿不出手。

  更何况,事情闹到这一步,秦游又是这样的态度,他做得太绝,将来难以转圜。

  “秦游,你怎么想?”

  秦恒钟只好拿出最后一个没多少分量的办法,“你真的确定和严庭深在一起?你在苍滨出的事,现在水落石出,嫌疑人也已经抓到,那个孟云哲的资料,你应该看到了吧?”

  听到孟云哲的名字,严庭深微坐正。

  “庭深,你父亲的私生子,却对秦游动手,原因不用我多说。”

  秦恒钟说,“我不赞成你们在一起,其中最大的理由,就是这个。在你身边,秦游的安全问题,很难得到保障。”

  秦游闻言,眸光微动。

  只从这一点,他答应和严庭深在一起,的确有违初衷。

  他还没从秦家脱身,又一只脚踏进了严家。

  而相比秦家人的冷血,严家的手段更狠辣,从绝对理智的角度,他确实该慎重考虑。

  他想离开,脱离秦氏集团,可以算作和秦家决裂。

  只要他不回来,对一个局外人,秦家的其余人不会在乎,也不会费心去追杀。

  严家却不一定。

  以严庭深展露的能力,以□□他人的忌惮,对他势必会有影响。

  他可以放弃秦氏,严庭深却不可能放弃钧闵。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严庭深愿意陪他远走高飞,他也不会同意。

  就像严庭深说的那句话。

  他不希望严庭深因为他,勉强做出违心的决定。

  那么,他是保持本心,还是陪严庭深继续留在这个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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