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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咳嗽声时断时续,咳起来没完没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溘然长逝。

  “你就是魔教八大杀手之一的……火舞?”

  属于青年人低沉又清润的嗓音骤然响起,老婆婆沉郁的咳嗽声一滞,抬起眸来,阴影处现出一把油纸伞来,伞面抖落了水珠被收起合拢,伞尖划过一道弧光后搭在了肩上,露出一张昳丽无双的俊容来。

  饶是自诩见惯了江湖风流人物的老婆婆也一时忘了咳嗽,忍不住赞了声:

  “好俊的娃娃!”

  小毒物却是不留情面,抱臂睨着她,一脸狐疑:“魔教八大杀手之一和老毒物公冶赤齐名的火舞是你这般……半截黄土埋脖的老东西?”

  老婆婆:“……”

  “好生无礼的小子!咳咳……咳咳咳咳咳!”老婆婆咳得更加剧烈,几乎把肺咳出来的架势,好半天才止住。她扫了眼满地湿漉的惨状,最后将浑浊的眸光定在小毒物身上,“好家伙,废了老身一半的好娃娃。看来你研究过老身的娃娃……你不是杨大郎,你是谁?师从何门?谁派你来的?杨大郎那小子……或许我该说《长生诀》已经落入你手了么?”

  火舞打量小毒物的同时,小毒物也在打量她。

  小毒物虽然嘴上嫌弃火舞不过一花甲老妪,不过自老婆婆出现后从未松懈过,浓黑的双眸紧紧盯着她,一刻也未曾眨过眼,脊背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火舞虽一副花甲老人昏聩的面容,然一袭红火衣裙的包裹下异常娇小甚至幼态,苍老的面容却是孩童似的身躯,任面上沟壑纵横,风烛残年似的长咳不绝,可露出的一双手却细嫩如稚童,没有一丝皱纹,乍一看与满地烂湿的偶人没什么区别。

  小毒物闻言只是笑,即便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然面上却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老人家说的什么?《长生诀》又是什么晚辈不知。至于何门和何派,晚辈自小无父无母流浪惯了的,若有门

  派肯收留,何至于流落在这穷乡僻壤的,老人家说笑了。”

  小毒物在打太极,火舞也在打:

  “这世上能解老身黄蜂尾后针的屈指可数,小兄弟过谦了。咳咳……小兄弟一口一个‘老人家’倒没见你真的谦恭几分,老身年纪大了,掰着指头过日子,没多少时间跟你耗了。”火舞幽幽叹了口气,绵里藏针,苍老的声音也变得幽深诡谲起来,“小兄弟,你既知道老身的名讳,即便不知道也晓得魔教的手段。这么好的皮囊白白葬身在这穷乡恶水的多可惜?乖乖交出杨大郎交出《长生诀》,老身留你一条小命可好?”

  “前辈说得好听……”小毒物瞥了眼幽幽潜入的剩下的一半偶人谈笑间已然将他包围成圈,就没打算给他活路过。冷哼了声,眼帘一抬,墨瞳深不见底,“如若晚辈说‘不’呢?”

  “知道老身的名讳还敢设下计来,你是第一个。”火舞幽幽叹了一声,蜷在轮椅里,似乎更困顿了,“可惜了。不过——”

  火舞顿了下,浑浊的精明的目光上下打量小毒物,苍老面容上的褶皱犹如波澜扩散了开来:“留下你一身皮囊和手骨做个男娃娃陪在身边也不错。”

  小毒物也叹了口气:“可惜了。比起在您身边做个木头人儿,晚辈还是更喜欢浪迹天涯呢。”

  话落的瞬间,将小毒物包围住伺机而动的偶人们口吐数枚银针,骤然暴起飞扑向圆心的小毒物!与此同时,小毒物“啪”的一声又打开了本搭在肩上的油纸伞遮挡在面前,挡住铺天盖地射来的银针的同时,更挡住了密密麻麻、自小小屋宅的所有角落逶迤盘旋而来的青蛇!

  同一时刻,一声高亢的笛声犹如晴空响雷一般炸响!

  青蛇们受着笛声所控骤然发狂,群蛇乱舞,攻击它们能看到的一切!

  在疾风骤雨般飞射而来的银针下青蛇死了不少,然而青色的数量实在太多,前仆后继,在屋外笛声的催动下死了一茬又接连舞上一茬,很快偶人的四肢全被青蛇缠上,俱被青蛇捆了起来放倒在地!包括护在火舞身前的偶人!

  “青蛇竹儿口,黄蜂尾后针!”即便方才大水倾盆而下废了她半数偶人也未曾眼皮眨过一下的火舞,此刻脸色大变,几乎失声道,“你是老毒物公冶赤的弟子?”

  小毒物见油纸伞为挡尾后针已破破烂烂索性丢了开,窗外笛声忽高忽低难听的很,显然吹笛者不是个擅音律的,不过也够用了。遍地的青蛇受着笛声的鼓动到处撕咬,小毒物一脚一个踢了开来,脸色很不好看,微微泛白,不过也比火舞好上许多。

  她的偶人尽数被青蛇缠倒,已有青蛇蜿蜒爬上她的轮椅,缠咬上她的双腿!

  “早听闻前辈黄蜂尾后针的厉害,晚辈特来讨教讨教。”小毒物说着一脚嫌恶的踢开最后一条青蛇,一跃上了房梁,暂且避开了蛇堆得以喘口气。

  “是了是了,普天之下唯有老毒物公冶赤炼得一手有去无回的蛇毒,也唯有老毒物炼的毒可操控生灵血肉。”火舞一面笑着,一面浑浊的双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居然任由数不清的青蛇缠绕、撕咬她的身躯,“我同你师父齐名已久,却从未有机会碰头较量过一回,今儿算是南北毒王第一次对决。”

  小毒物笑着接话:“端看谁更毒了,请前辈不吝赐教。”

  话落于居然于横梁上规规矩矩向火舞行了个抱拳礼。

  “好好好……好孩子。”

  火舞笑着赞许着,颇有一番得见叫人欢喜后生的抚慰师长之心,话落的同时,只见她徒手捏死了缠绕在身上的青蛇,从木制的轮椅上站了起来!

  横梁上,小毒物见状眉心陡的一跳,面沉如水。他抬眸看了眼窗棱外的小小水井,压了压唇角,足尖一点跃了下来!——

  屋内小毒物和火舞同偶人如何缠斗江铃儿不知,她与杨大郎藏于屋外的水井中,井水深至喉颈,她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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