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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珩双手撑在小桌上,上半身逼近孟跃眼前,孟跃捧着他的脸,呵了一口热气在他眼皮,如膏腻化了,给他呼呼。

  顾珩用脸颊蹭了蹭孟跃的手掌,偏首,吻在她手心,两人目光交错间,很是温情。

  孟跃无奈笑道:“不坐这榻上了,去书案练字,我有些日子没见你写了。”

  顾珩一口应下,他从小练了一手好字,抬眸落眉间,赋诗一首,以景写情,虽算不得上佳,也是中等之作。

  孟跃看过,从诗作平仄韵律,亮眼之处,再到字迹,方方面面都有夸到。

  顾珩故作矜持,可眉眼间还是泄露喜意。

  “跃跃,这世上除了你,不会再有人这么懂我了。”

  孟跃曲指刮了一下他鼻梁,被顾珩捉住手,一阵轻吻。

  孟跃无奈笑道:“好痒。”

  “我也许久未写了,我来试试。”

  顾珩立刻让开,孟跃落座后,他站在孟跃身侧,一只手撑在案沿,一只手撑在椅背,微微俯身,便将孟跃笼在怀中。

  孟跃偏头看了他一眼,顾珩目光炽热明亮,孟跃笑:“我才学不如你,便誊抄你的诗作罢。”

  她起笔,笔走游蛇,打眼一瞧,竟与顾珩的字迹像了个九成,两人从小一起练字,一起念书,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笔落,顾珩捧起字张,不吝称赞:“写的真好。”

  孟跃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变着法儿夸你自己。”

  顾珩弯眸笑,又乖又甜。

  孟跃忍不住捏捏他的脸,顾珩把另外半张脸也凑过去,孟跃仰首亲了亲,顾珩眼神一暗,俯身欺下,却被孟跃一根食指抵住额心。

  他鼓了鼓嘴,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只能罢休。

  三月底落了一场春雨,冷了几日,骄阳越出,日子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朝堂上,一名御史提出诸皇子早已成年,恳请天子封王。

  话音落地,满殿寂静。

  百官目光下意识投向四皇子,三皇子心下苦笑,他分明居长,封王之事首当其冲,朝官们却总是忽略他。

  他这皇兄也当的窝囊,与其在京中憋屈,还不如去了封地,好不好的,也是自己做主了。

  四皇子敛目低垂,犹如一个旁观者。

  须臾,上首传来承元帝淡漠的声音,“此事容后再议。”

  太子垂眸,掩住眼中的嫉恨。

  早朝散去,太子离开时被四皇子叫住,百官不远不近跟着,太子扯了扯唇角,挤不出笑,索性冷着脸:“四皇兄有何事?”

  四皇子与他寒暄,与百官离的远些,四皇子轻声道:“想不到五弟这么容不下我。”

  太子神情一瞬间凶狠。

  四皇子退后一步,朝太子颔首,抬脚远去。七皇子和十七皇子默默跟在四皇子身后。

  太子垂落的手紧攥成拳,少顷又泄力松开,他仰视日光,日头颇盛,激得他闭眼。

  太子立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可春日的阳光总是中看不中用。

  瞧着光辉灿烂,却没有多少温度。如同他身为一国储君,鲜花着锦,风光无限,可是父皇的爱重不在他身上,他这太子,也只是名头好听了。

  一名小太监默默回内殿,将此幕告知承元帝。

  “……太子殿下一个人在广场立了许久,瞧着落寞。”

  承元帝不语。

  洪德忠朝小太监挥了挥手,而后他安静的退至一侧。

  良久,殿内传来一声叹息,“他不明白,刀要放在眼下才安心。”

  洪德忠心头一紧,努力降低自己痕迹。

  那厢消息传入皇后耳中,凤仪宫清出一地碎瓷,皇后目眦欲裂:“他就那么护着齐氏那个贱人和她生的儿子!”

  嬷嬷忙劝:“娘娘息怒。”

  “怎么息怒!难道真要本宫和太子把位置拱手相让?他做梦!”

  一事未平一事起。

  一旬后,两名御史联合弹劾太子门下欺男霸女,收受贿赂。

  紧跟着又有御史弹劾四皇子结党营私,排除异己。

  十五皇子挠了挠脸,回头看了一眼他十六弟,十六皇子给他一个安抚的目光,十五皇子垂下眼,当自己不存在。

  朝堂上争端显。

  此时,一支商队进入京城,客栈屋内,孟九再见孟跃,将她紧紧抱住,“你吓死我了。”

  孟跃拍拍她的背,“我没事。”

  孟熙抱着孟跃的大腿嚎啕大哭,“郎君,熙儿好想你。”

  刘生和秦秋也很激动,只是强行忍着。

  孟跃安抚了众人,她看向达木,拱手一礼,达木抬住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孟跃郑重道:“隆部日子里,多谢达叔照顾,某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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