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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孟跃眸光一晃,手中的酒碗倾斜,洒出来一点酒水,她也毫不在意。

  隔壁桌传来质疑,细猴儿急了,“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他信誓旦旦,最后都指天发誓了,“我有半句假话,这辈子碰不着女人。”

  这誓忒毒。

  众人终于信了,一个十分壮硕的汉子咒骂,被旁边人捂住嘴,“小声点,那些比丘都是大爷,惹不起。”

  孟跃想了想,对陈昌一番耳语吩咐,没多久,陈昌走过去,操着一口带京味儿的官话怯怯道:“叔,那群比丘很厉害吗?”

  隔壁桌止了声,惊疑不定的看着陈昌,陈昌道:“我们初来乍到,前几日不小心冲撞了一位僧人。”他顿了顿:“我们道歉了,应该不会有事罢?”

  孟跃也扭过头,“我们是从京里南下做买卖,没几日就走。”

  壮汉见他们年轻,难得怜悯:“别待了,明儿就走罢。”

  孟跃惊讶:“这么急。”

  孟跃描补:“秀州这么大,我们躲起来行事,就算他一个庙里的僧人都跑出来,也找不着我们。”

  陈昌跟着点头,“郎君说的是。”

  壮汉嗤笑,“小兄弟,今时不同往日了,秀州新起了两座庙,僧人上千,信众颇多。”

  他点到为止,好言难劝该死鬼。

  孟跃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秀州也起了庙?我们离京时,京里也起了庙,我还以为只有京里如此。”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壮汉拽了句文,撇撇嘴,随后却是不肯多说了。

  孟跃心下一沉。

  之后孟跃三人离去,长街上行人往来,陈昌低声问:“郎君觉得僧人有问题?”

  孟跃抬头看天,乌云笼月,云层下透出一点朦胧光晕,阴暗压抑。

  她垂首看着陈昌和张澄,叮嘱:“往后你们遇见僧人,能让则让,有损失都无所谓,切莫冲突。”

  陈昌和张澄虽然不解,但乖乖应是。

  又过了些日子,七月中旬,孟跃离开秀州,沿海收购海产品,几乎触及六皇子封地。

  而后,孟跃一路西行前往蜀地,将江南一部分货物在蜀地倾销,转而购买蜀锦和名酒瓜果。

  这一耽搁,又是大半月。

  中秋节刚过,人们还沉浸在节后余韵中,中州连下五日大雨,滔滔洪水将下游的谯城淹没。

  一夜之间,上万百姓流离失所。

  谯城急报,承元帝连召重臣皇子商议,有人推荐某大臣救灾,有人举荐四皇子或八皇子。

  四皇子看了太子一眼,两人目光交接,四皇子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太子心头一咯噔。

  四皇子道:“父皇,儿臣愿前往谯城救灾。”

  一名大臣道:“臣附议,恳请圣上下令户部拨款调粮。”

  太子瞳孔一缩,“父皇!”

  他骤然高声,所有人都看了来,太子稳了稳心神:“父皇,儿臣曾有赈灾经验,又是一国储君,当救灾的不二人选。”

  承元帝欣然应允,给太子指派人手,户部拨钱,前后不过几个时辰,太子率轻骑出京。

  午后,七公主入宫拜见皇后,将消息传入,皇后忧心忡忡,“怎么又让你太子哥哥去赈灾,四皇子平日跳的欢,怎么不叫他去。”

  七公主挥退宫人,殿门掩上,她握着皇后的手往内间去,母女二人在榻上落座。

  七公主宽慰道:“母后,四皇子他们一直在挑太子哥哥的错处,此次赈灾反而是太子哥哥立威信的好时候。”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本宫心里总是不安宁。”

  皇后抿了抿唇,看了女儿一眼,头上的十二鎏金发钗闪烁着明明暗暗的光辉,她欲言又止,“当年大皇子就是……”

  “母后!”七公主骤然拔高音调,耳下莹白圆润的东珠耳坠来回晃动,仿若敲响钟声的钟杵,那道尖声在寂静的殿内很是刺耳。

  良久,七公主抚了抚髻间的鎏金浮雕如意纹步摇,缓了声,“母后,陈年旧事何必提呢。”

  她抬眸,双眸明亮,却没什么情绪,轻轻道:“太子哥哥此行一定顺利,您说对不对。”

  皇后连连点头,凤头上衔着的流苏也跟着晃动,仿若应和:“对对对,是母后糊涂了。”

  皇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又对七公主道,去请一尊菩萨在凤仪宫供着。

  七公主无奈:“母后也学皇祖母吃斋念佛了?”

  皇后讪讪:“宁可信其有罢了。”

  第67章

  路面被雨水泡的松软,一声骏马嘶鸣,连人带马重重摔落,太子勒停马,回头望去,那人跪地请罪,太子道:“非你之过,让出位置,整顿好了跟上。”

  侍卫感激不已,“多谢殿下。”

  太子握着缰绳,在前方徘徊,看着后方高声道:“眼下接近谯城,道路难行,诸位仔细。”

  “谨遵殿下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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