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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郑重地朝她道歉:“抱歉。我一时情不自禁,下次不会了。”

  徐复祯想要的不是他的道歉。他又对她第一句话避而不答。她望着霍巡脸上那真诚恳切的神态,越发觉得郁闷起来。

  这时他又促狭一笑:“那……我下次要摸的时候提前问过你,好不好?”

  徐复祯气恼地推了他一把。

  霍巡低低地笑起来。那眼角眉梢的笑意像春水初融,让徐复祯也气不起来了。她面上虽然还带着愠色,唇角已经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好了,别生气了。”他终于收了笑,正色道,“不过说认真的,我叫介陵,就不要给它取‘灵’字了好不好? ”

  徐复祯斜了他一眼,道:“那你说叫什么?”

  他略一思索,道:“就叫‘蒹葭奴’吧。”

  “蒹葭……”徐复祯重复了一遍,脸却蓦然一红。

  霍巡笑道:“因它背上的棘刺霜白纤密,形似蒹葭,故取此名。徐姑娘想哪儿去了?”

  他敢捉弄她!

  徐复祯又羞又恼,她这回是真生气了,别过脸去不肯再同他说话。

  经筵结束后,可喜领着小皇帝先出了弘德殿。

  徐复祯绷着脸从霍巡身旁走过,他闲倚着门框,忽然轻声对她道:“其实你没有想岔。‘蒹葭奴’之名正是取自诗经的‘蒹葭’。”

  徐复祯足下一顿。

  他的话语顺着耳朵钻进了心里,她顿时心跳如擂,也不敢抬眼看他,快步走了出去。

  夜里她辗转反侧,非常后悔白天的落荒而逃。先前一直想让他开口表明心意,怎么他松了口,自己反倒心生怯意、临阵脱逃了呢!

  第二天的经筵讲席上,霍巡看了一眼徐复祯眼底淡淡的乌青,像没事人一样关切她:“徐尚宫昨夜没睡好?”

  徐复祯看着他那张神采奕奕的俊容,心知自己又落了下风。明明是他喜欢她在先,怎么患得患失、辗转反侧的人却是她呢!

  她冷冷一笑,给自己找补道:“是没有睡好。我在琢磨怎么在税赋改革上打击你们这些新党!”

  霍巡摇头道:“这话你不该跟我说。”

  “为什么?”

  他微微一笑:“咱们在朝堂的立场不同,私下跟我说公事,会显得你有偏私之心。”

  谁有偏私之心了!

  徐复祯心里咬牙,面上却亦是一笑:“这般说来,那日霍大人教我如何给旧党谋利,也是偏私之心喽?”

  霍巡淡然回答:“那是为了社稷。”

  又是这样!徐复祯气不打一处来。

  “那去我府里过中秋也是为了社稷?还有你不经过我同意牵我的手;还有你上次亲我的手腕;还有你昨天说的那句话——诗经里的蒹葭,也是为了社稷,嗯?”

  连珠炮似地说完这通话,她有些得意地看着霍巡,这些桩桩件件,看他还能怎么狡辩?

  霍巡用手撑着徐复祯面前的桌案,微微俯低身去,俊朗的面庞靠了近来,几乎是鼻尖对着她的鼻尖。

  “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徐复祯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心跳不由加速起来。

  “你不敢说吗?”她的声音透出了几分色厉内荏。

  他笑了一声。“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徐复祯没想到他这么猝不及防地说了出来,虽然是预料到的答案,可是听他亲口承认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那双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像深不见底的潭水,仿佛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徐复祯长睫颤了颤,竟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这次轮到他不肯放过她了。

  喜欢——吗?她统共才跟他相处了几天啊。可若是不喜欢,又怎么会寤寐思服呢?

  “我,”徐复祯方寸大乱,“我不知道……”

  预料之中的答案。

  霍巡站直了身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了,那就别想那么多了。一会儿皇上要过来了。”

  徐复祯心里砰砰乱跳。她敢这么问,是以为他会跟从前一样跟她打太极,谁知道他会突然不装了啊!

  这时小皇帝重新进来了,徐复祯反倒松了口气,再不敢看霍巡。

  后面的相处,就渐渐有些变味了——之前没有明确他的心意时,她还能肆无忌惮地同他斗嘴赌气;如今不管她说什么,总感觉有调情的意味在里面。

  中途休息的时候,她再也不跟霍巡单独待在弘德殿里了。休息时可喜会带小皇帝出去吃茶食,如今变成了徐复祯领着他去。

  小皇帝在的时候,霍巡便不好跟她讲话。至于眼神交流,那更是没有的,若非她耳朵尖总是红的,霍巡简直要疑心她把他当成了空气。

  他终于寻了个空问她:“你怎么不理我?”

  徐复祯低着头:“你、你喜欢我,该去跟我姑母说,不是跟我说。”

  霍巡无奈地笑:“我没打算跟你说,不是你非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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