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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过礼物,下午秦惠如两姐妹又过来跟她聊天,徐复祯不想多说徐家和歧州的事,便挑着路上有趣的见闻跟她们讲,两姐妹听得入迷,直到日暮时分才送走她们。

  徐夫人那头又传话过来,说是给公主府递了帖子,明日要和她带着厚礼去公主府答谢。

  徐复祯这一趟回来,兵荒马乱地处理完侯府的事,一想到明天还要去处理文康公主那边的事,便不由得头痛。

  不知道文康公主会不会打听霍巡跟她的关系?不知道公主会不会问责她在歧州的事?

  想着这些事情,夜里辗转反侧到二更天才睡着。

  睡梦中也不安稳,梦到文康公主发现了她和霍巡的关系,一怒之下把她和霍巡远远地拆散了。

  那梦里的情境如此真实,竟让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徐复祯起身倒了杯冷茶喝下,这才清醒了些,倒是百思不得其解起来:

  梦里的文康公主发现他们的关系后为什么要生气?她又凭什么拆散他们?

  第62章 姨母她觉得姨母肯定会喜欢霍巡。……

  翌日徐夫人带着徐复祯到公主府道谢。

  徐复祯记得霍巡跟她说过,这支卫队虽说是公主借给他的,可是明面上还是得让长兴侯府上门道一番谢。

  文康公主果然也处理得滴水不漏,对徐夫人道:“我一见复祯便喜欢她,既请了她进逸雪阁,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夫人何必如此多礼?”

  徐夫人听了文康公主的话心中很是高兴。如今徐复祯背后没了族人的支持,若能得了文康公主的青眼,将来京中那些贵妇也不敢轻视她。

  告辞的时候,文康公主却特意留徐复祯下来说话。徐夫人庶务缠身,便先行离去了。

  待徐夫人一走,公主脸上的盈盈笑意却散掉了。

  “徐姑娘,”文康公主不紧不慢地拨开盖碗里的茶叶,朝着滚烫的茶汤吹了口凉气,“我听张弥说,你这趟出来办了不少事啊。”

  徐复祯打量着公主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有点拿不准她的用意,于是便模棱两可道:“公主取笑了。复祯此行回乡祭祖,一路险象环生,多亏公主卫队的照拂方化险为夷。”

  霍巡跟她说过,文康公主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还只当他是单相思。所以她也装作不知道,故意不提霍巡的名字,只当那卫队就是公主借给她的,有什么功劳也只往卫队头上扣。

  文康公主却并不关心她在徐家的事。

  她也不想跟徐复祯打马虎眼,干脆直接问道:“歧州的事是怎么回事?当地的父母官都没出手,你倒是出好大风头。”

  徐复祯顾念着公主身处京都,自然不知道边地的情况。于是跟她细说了歧州百姓的遭遇,末了道:“公主身为皇女,那些百姓亦是您的子民。复祯感念公主借兵的恩惠,又不忍见公主的子民逢难,便伸了一把援手。”

  文康公主冷笑道:“说得好听,你这不就是打着我的名义来方便你办事吗?”

  徐复祯没想到把利害讲得分明了,文康公主竟还揪着这点不放,语气不由冷硬了起来:“是,我是借着公主的名义给自己行方便。可是我离开的时候,那些百姓没有一个知道我的名字,念的全是你文康公主的恩德!”

  文康公主仍是冷笑:“那你怎么不提打着逸雪阁的名号得罪歧州上下官员的事?那几千个灾民是念我的好。可是我要几千个人的歌功颂德有什么用?歧州的官员辖管的是几十万百姓!我要的是官员的拥戴!”

  徐复祯失望地看着文康公主。

  同为女子,她对文康公主有天然的好感。即便初见时被公主算计了一遭,她还是对逸雪阁心怀向往。

  可是今日这番对话,让她看清了文康公主和盛安帝是一脉相承的冷漠昏聩,不由生出些明月照沟渠的郁郁之感来。

  既然道不同亦不必多言,徐复祯跪了下来:“公主既知忧国,却不知忧民,复祯无话可说。请公主责罚。”

  文康公主看着脚下跪得笔直的人,她倒是想罚。

  奈何现在正是蜀中铁器案要紧的时候,她还想让霍巡帮她谋到钦差的机会。要是这时责罚了他的心上人,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她压下心中怒火,挥挥手道:“你退下吧。”

  徐复祯朝她深深叩首,沉默地退了下去。

  走出角门时,徐复祯回头望向那金碧荧煌的公主府,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霍巡果然没说错,就是不该跟公主府有牵扯!

  回到侯府,她又接到郡王府的请帖,倒是将公主带给她的郁惘一扫而空。

  同是姓沈,沈芙容姐妹给她的感觉却跟文康公主大相径庭。

  沈芙容虽也有些眼高于顶的傲气,却没有公主的狠戾冷酷;而沈芮容的性子更是跟郡王妃一脉相承的纯善热忱。

  虽然霍巡让她少跟郡王府往来,可他不知道她对郡王府的感情。她回徐家前的谋划,沈家姐妹前后出了不少力,连郡王妃都帮了她不少忙。

  如今她若为明哲保身而疏远郡王府,又如何对得起她们的倾情相待呢?

  次日徐复祯带着菱儿去了郡王府。

  她这趟回来也给郡王府诸人带了礼物。

  郡王妃喜好莳花弄草,徐复祯送了她一尊景德镇产的影青瓷牡丹缠枝纹梅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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