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鸿门宴

敬完酒,说:“君王和沛公饮酒,军营里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作为娱乐的,请让我舞剑。”

  项羽说:“好。”他倒是没有想太多,毕竟都是自己的兄弟。

  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也拔剑起舞,常常张开双臂像鸟儿张开翅膀那样用身体掩护沛公,项庄无法刺杀沛公。

  于是张良到军营门口找樊哙。樊哙问:“今天的事情怎么样?”张良说:“很危急!现在项庄拔剑起舞,他的意图常在沛公身上啊!”

  樊哙说:“这太危急了,请让我进去,跟他同生死。”于是樊哙拿着剑,持着盾牌,冲入军门。持戟交叉守卫军门的卫士想阻止他进去,樊哙侧着盾牌撞去,卫士跌倒在地上,樊哙就进去了,掀开帷帐朝西站着,瞪着眼睛看着项羽,头发直竖起来,眼角都裂开了。

  项羽握着剑挺起身问:“客人是干什么的?”

  张良说:“是沛公的参乘樊哙。”

  项羽说:“壮士!赏他一杯酒。”

  左右就递给他一大杯酒,樊哙拜谢后,起身,站着把酒喝了。

  项羽又说:“赏他一条猪的前腿。”左右就给了他一条未煮熟的猪前腿。樊哙把他的盾牌扣在地上,把猪腿放在盾上,拔出剑来切着吃。

  项羽说:“壮士!还能喝酒吗?”

  樊哙说:“我死都不怕,一杯酒有什么可推辞的?秦王有虎狼一样的心肠,杀人惟恐不能杀尽,处罚唯恐不能用尽酷刑,所以天下人都反叛了他。怀王曾和诸将约定:‘先打败秦军进入咸阳的人封作关中王。’现在沛公先打败秦军进了咸阳,一点儿东西都不敢动用,封闭了宫室,军队退回到霸上,等待大王到来。特意派遣将领把守函谷关的原因,是为了防备其他盗贼的进入和意外的变故。这样劳苦功高,没有得到封侯的赏赐,反而听信小人的谗言,想杀有功的人,这是将已亡的秦朝的作为延续罢了。我私意认为大王不采取这种做法好。”

  项羽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过了一会说:“坐。”

  樊哙挨着张良坐下。坐了一会儿,刘邦起身上厕所,趁机把樊哙叫了出去。

  刘季借故离席后,项羽旋即派遣都尉陈平前去传唤。刘季面露难色,踌躇道:“如今已然出来,却还未向项王辞行,这可如何是好?” 樊哙言辞恳切,劝说道:“成大事者不必拘泥于细微末节,行大礼者无需忌惮些许苛责。此刻,人家恰似那锋利的菜刀与厚实的砧板,而我们则如同任人宰割的鱼肉,还谈什么告辞之事呢?” 刘季闻言,心中豁然,当机立断决定先行离去,并吩咐张良留下善后致歉。

  张良审慎问道:“大王前来之时,可曾携带什么礼物?” 刘季应道:“我备下一对玉璧,本欲呈献给项羽;还有一双玉斗,打算赠予亚父范增。奈何恰逢他们发怒,我没敢贸然献上。烦请你代我呈交。” 张良领命称好。彼时,项羽大军屯驻于鸿门,刘季的军队则驻扎在霸上,两地相距四十里之遥。刘季决然留下车辆与随从,单人独骑率先脱身,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四人手持剑与盾牌,紧紧相随,一行人从郦山脚下取道芷阳的小路,匆匆奔逃。临行前,刘季特意叮嘱张良:“从这条小路至我军军营,不过二十里左右。待我安全返回军营,你再进去复命。

  刘季离去后,沿着小路一路疾驰,顺利回到军营。张良这才进入营帐向项羽辞谢,恭敬说道:“沛公不胜酒力,已然醉不能支,实在无法当面告辞。特命我奉上白璧一双,恭恭敬敬地向大王行再拜之礼;另有玉斗一双,同样以再拜之礼献给大将军。”

  项羽听闻,不禁问道:“沛公如今在何处?”

  张良如实相告:“听闻大王有意问责,沛公心中惶恐,已独自脱身,此刻想必已安然返回军营了。”

  项羽未再多言,坦然收下玉璧,随手放置在座位之上。

  范增接过玉斗,却怒不可遏,狠狠掷于地上,旋即拔剑出鞘,将玉斗击得粉碎,愤然叹道:“唉!这小子实在不足与之共谋大业!日后夺取项王天下之人,必定是刘季无疑。我们恐怕都要沦为他的阶下囚了!”

  刘季一回到军中,立刻下令将曹无伤处死,以儆效尤 。

  在营帐之中,张良于案几前安然落座,缓缓展开那卷《六韬》。他的目光,径直落在 “文伐” 的章节之上,其上文字古朴而深邃:

  文王问太公曰:“文伐之法奈何?”太公曰:“凡文伐有十二节:

  “一曰,因其所喜,以顺其志,彼将生骄,必有好事,苟能因之,必能去之。

  “二曰,亲其所爱,以分其威。一人两心,其中必衰。廷无忠臣,社稷必苊。

  “三曰,阴赂左右,得情甚深,身内情外,国将生害。

  “四曰,辅其淫乐,以广其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卑辞委听,顺命而合。彼将不争,奸节乃定。

  “五曰,严其忠臣,而薄其赂,稽留其使,勿听其事。亟为置代,遗以诚事。亲而信之,其君将复合之,苟能严之,国乃可谋。

  “六曰,收其内,间其外,才臣外相,敌国内侵,国鲜不亡。

  “七曰,欲锢其心,必厚赂之;收其左右忠爱,阴示以利;令之轻业,而蓄积空虚。

  “八曰,赂以重宝,因与之谋,谋而利之,利之必信,是谓重亲;重亲之积,必为我用,有国而外,其地大败。

  “九曰,尊之以名,无难其身;示以大势,从之必信,致其大尊;先为之荣,微饰圣人,国乃大偷。

  “十曰,下之必信,以得其情;承意应事,如与同生;既以得之,乃微收之;时及将至,若天丧之。

  “十一曰,塞之以道。人臣无不重贵与富,恶死与咎。阴示大尊,而微输重宝,收其豪杰。内积甚厚,而外为乏。阴纳智士,使图其计;纳勇士,使高其气。富贵甚足,而常有繁滋。徒党已具,是谓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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