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物是人非
刘季在曹寡妇家碰壁后,心情复杂。
他既为自己的坚持感到困惑,又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无处释放。
思来想去,他决定召集兄弟们聚一聚,去王寡妇的酒肆喝点酒,聊聊心事。
王寡妇的酒肆位于沛县一条热闹的街口,虽不算豪华,但干净利落,招牌上一句“沛县一酌”颇有几分气派。
王寡妇是个精明却不过分张扬的女人,她的小酒肆一向是沛县男人们喜欢的聚集地。
刘季一进门,就见她正在柜台后清点账目。
“王大姐,来壶好酒,再整几个拿手的下酒菜,我兄弟们一会儿就到。”刘季迈进门,大声招呼,语气里透着几分爽朗。
王寡妇抬头见是刘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刘亭长,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可别光说好酒好菜,银子可别忘了结账。”
“放心,放心,”刘季一边笑,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今天是叫兄弟们过来叙叙旧,算我请客,大姐你就先给上好酒好菜。”
王寡妇点了点头,吩咐伙计准备酒菜,然后走过来,在刘季对面坐下:“你这亭长当得可真够忙的,平时见你都不容易。今天怎么还有心情请客?”
刘季笑得有些勉强,摆摆手:“哎,别提了,刚从咸阳回来,心里憋得慌,想找兄弟们聊聊,顺便也散散心。”
王寡妇微微一笑,没多问,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没多久,樊哙、夏侯婴、卢绾等兄弟陆续到了。一进门,樊哙就大嗓门嚷嚷:“季哥请客?是不是在咸阳发了什么财?”
大家都没问怎么不在曹寡妇的店吃,萧何打过招呼了。
“发财倒没有,”刘季笑着迎上去,“不过兄弟们聚聚,总比一个人闷着强。快坐,咱们不醉不归!”
众人纷纷入座,酒菜很快上桌。刘季举起酒壶,先给每人斟满一杯,然后自己端起酒碗,站起身:“兄弟们,这一杯,敬咱们这些年的交情!有你们在,刘季再难的日子也能撑得过去。”
酒过三巡,众人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樊哙拍着桌子说起了自己最近的生意,夏侯婴提到了家里的事情,而卢绾则小心翼翼地问刘季在咸阳的见闻。
刘季听着兄弟们的闲谈,心里却像有一团乱麻。酒酣耳热之际,他突然放下酒碗,沉声说道:“兄弟们,你们说,这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吗?”
话音刚落,桌上一片沉寂。樊哙挠了挠头:“季哥,你这是咋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刘季长叹一口气,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从咸阳回来,见了那些规矩和威风,心里头堵得慌。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活着是为了啥?全靠一口气撑着,可谁知道哪天就给断了。”
萧何笑而不语。
夏侯婴放下酒杯,轻声劝道:“老刘,你是不是太累了?先别想那么多,日子一步步过,总归会有好起来的一天。”
“好?”刘季苦笑,“咱们的好日子,全靠那些不讲理的规矩绑着。你们说,这样的好,能撑多久?”
王寡妇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插话。她低头收拾着桌子,心里却暗自叹息。她知道,这些男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只不过有些人愿意说出来,有些人选择忍着。
这一顿酒,刘季喝得有些苦涩。他知道,兄弟们未必能完全明白他的感受,但这份聚会,多少也给了他些许安慰。
酒席散后,刘季站在街口,望着夜色低语:“兄弟们,咱这沛县,能有点变化就好了……”
刘季站在门口,正准备抬脚出门,王寡妇从柜台后喊了一声:“刘亭长,别忘了结账。”
刘季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笑嘻嘻地说道:“哎呀,王大姐,这顿酒喝得是真痛快。兄弟们也都满意,您这酒肆不愧是沛县的头一份。”
王寡妇微微一笑:“刘亭长,您满意就好,酒钱也不多,今天就结了吧。”
刘季挠了挠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王大姐,咱俩谁跟谁?这点酒菜钱,您先记着吧,改天我再给您送来。”
王寡妇笑意不减,但语气却透着几分坚定:“刘亭长,咱们再熟也得按规矩来。我这小酒肆开得不容易,账还是今天结了吧。”
王寡妇说话可比曹寡妇当初拧刘季耳朵的时候客气,但这客气的意思就是与刘季拉开距离,保持生疏。
刘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地说道:“哎呀,您这就见外了。兄弟们刚走,我兜里一时还真没带钱,您放心,过两天我就给您补上。”
王寡妇抬眼看着刘季,眼神不卑不亢:“刘亭长,咱们是熟人,但规矩不能坏。我这小本买卖,经不起赊账。”
刘季心里有点不痛快了。他明白王寡妇的意思,却不想在兄弟们刚离开后就被逼着掏钱,尤其是刚才他在桌上还那么风光。他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玩笑:“王大姐,您也知道,我刘季向来是个有担当的人,这点账算什么?不就是一顿饭嘛,您先记账上,改天我补个双份,行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王寡妇轻轻摇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刘亭长,您是大方,可我这儿真做不了赊账的生意。您要是真不方便,咱们也不必强求,但这规矩,我得守住。”
刘季一听,心里有点恼火了。他笑容一收,语气里多了几分强硬:“王大姐,您这话什么意思?这顿饭,是我给兄弟们请的,您怎么说得好像我赖账似的?”
王寡妇平静地看着他,语气依旧不卑不亢:“刘亭长,谁也没说您赖账,但这酒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