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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冲。

  梁烬舟问:“很难开口?”

  “不是。”她忽然勾唇笑了笑,又觉得这种紧张的情绪实在没有必要,因为眼前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是温和的,她的紧张,是她认真对待自己内心情感的产物。

  她说:“你是个好人。”

  梁烬舟脸上的表情黯淡了许多,他端坐在座椅上,与她对视:“什么意思?”

  “衷心的。”

  他突然觉得照在车窗上的阳光更加刺眼了。

  过了几秒,面前的人终于开口:“但是我一直觉得你有一种神秘感,这种神秘感迫使我想搞清楚——你口中的喜欢,是因为感觉我是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婚对象,所以喜欢,还是……至死不渝?”

  徐惊缘比梁烬舟更加紧张,也更加羞赧。

  她省略了许多形容词,希望对方能够懂得她话语里的意思。她想知道她在梁烬舟心里的份量,更想知道他的好感是因为合适,还是因为……爱情?

  这样说很奇怪。

  因为他们年龄都不小了,阅历也是有的,这个年纪视爱情唯一,简直不可饶恕。

  但正如徐惊缘所说,梁烬舟太神秘了,就连他父母出事故的事情都是她从别人口中得知,所以她不能贸然答应,虽然他们十年不见,至今才重逢两个多月。

  徐惊缘掏了颗糖放进嘴里,一浓郁清香的草莓味在口腔里席卷开来,脑子也瞬间清透。

  她对梁烬舟说:“不用着急回答。”

  梁烬舟从她手里讨了颗糖,他的唇齿间和她的味道变得一样。

  他思忖良久,总觉得徐惊缘有些变了。这种变化是从她上次从临安回来后,他不知道原因。

  他的指尖微微曲起,搭在两人中间的横亘处,低声道:“成年人的好感来之不易,也并非一时兴起。”

  当他下定决心去爱一个人,他就不会轻易放弃。

  第24章 “徐惊缘,我发现你是真的不了解男人,更不了解我。”

  列车到站后,徐惊缘站在车门处,披起一道浅色披肩。

  十月一过,天气渐凉,阳光虽然明媚,秋风却有些冰冷。

  徐惊缘近几年来很少坐高铁,她习惯于自驾,不过以前上学的时候,她经常乘坐高铁火车去到别的城市。

  走在站台上,身边有行人经过,远处是交错看不到尽头的轨道。

  头发被风吹去,她下意识抬手,掖到鬓角处。

  脚踩在楼梯上的时候,徐惊缘听到梁烬舟的声音。

  “年初刚来静南的时候,经常坐这辆车。”

  她诧异地抬起眸,就这么看着他。

  梁烬舟扯了扯嘴角,转头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从没听你说过。”

  很少听他提起以前的事情,徐惊缘应该好奇的,但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觉得,她不应该去窥探另一个人的内心,除非他自己主动,否则她不会强求。

  “是忙学校里的事情吗?”她又问。

  梁烬舟说是。

  人来人往的站台,干净整洁的阶梯,纷沓而至的脚步,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

  两个人并肩走出出站口,在空旷的高铁广场中,看似漫不经心,但回忆却像书卷,缓慢展开。

  徐惊缘看了眼时间,告诉他自己要先去一趟民宿里看情况,然后再一起前往晚上居住的酒店。

  酒店在山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

  梁烬舟问:“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你想吗?”徐惊缘静静地看着他。

  他说:“挺想的。”

  徐惊缘诧异于他的直白,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就去啊。”

  “还以为你不愿意。”

  梁烬舟觉得徐惊缘有些不一样,虽然他比徐惊缘高出十几公分,但她很少在他面前如此……收敛,这种气氛好像回到了两个人刚重逢那会儿,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明显亲近不少。

  “其实一直都很想去。”他说。

  徐惊缘说了句是嘛,也没再继续看他。转过身去向打车处走,只是脚步很慢。

  秋风悠长。

  “冯灿刚转学到静南那会儿,和同学发生争执,说不想在学校里住。”梁烬舟淡淡地说,“她问我要了钱,自作主张搬出去住,第二天班主任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

  “那会儿也没想到——”他看她一眼,继续说道,“她会住在你的民宿里。”

  徐惊缘还没说话。

  出乎意料的,梁烬舟想起重逢后的种种,徐惊缘在他面前,几次表达出对冯灿灿的好奇,如今却不言不语。

  她只是静静地往前走,削瘦的身姿挺拔,唇角似乎带着浅淡的笑意,又似乎没有。

  梁烬舟的目光黯淡下来,却忽然听见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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