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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瞧着月色下她生动的眉眼,喜怒嗔嗤都放在脸上,一双如琉璃般潋滟的眸子顾盼生辉。

  他心头的一根弦似乎轻轻拨了拨,所有的情感化为实质。

  “合作愉快。”

  二人各自回到屋内,各自熄了灯。

  ……

  宁臻和买的宅子不知什么原因暂时绊住了脚,她买的是一处二进的小宅子,虽小但坐落在繁华地段,周边的邻居也都是非富即贵。

  定金都已经交了,不知缘何户人家的男主人原是要去别的地方上任,宅子无用自然也就转卖了,调令虽未下来,但调任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

  这几日不知道为何,调令迟迟未下来,宁臻和也只得暂时在威国公府住着。

  宁父在府外徘徊良久,终是沉着脸敲了门。

  赵伯打开了门疑惑:“您是?”

  “在下姓宁。”

  宁臻和听闻父亲来时有些意外,算算日子她和离也有大半个月了吧,父亲这才寻了过来倒是叫她没想到。

  “父亲。”

  宁臻和进了屋,宁父抬头瞧着她,虽和离,但她瞧着却更张扬了,他下意识呵斥:“既已和离,合该形容低调,你作得这般张扬是生怕人家不嚼你舌根吗?妇人家的,竟还跑去做什么商户,不嫌丢人,立刻随我归家。”

  “我何时张扬了?和离便和离,又不是天塌了,父亲,我从未想过倚靠您,还请您高抬贵手,莫操心女儿了,至于丢人,您若觉得丢人,大可当没我这个女儿。”

  她平平淡淡的说出这话,从小她只知道父亲偏心两个弟弟,她从未得到认可,幼年的遗憾甚至伴随至今。

  宁父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还是说,您瞧着我过得好,您自个儿不舒坦了?”她淡淡嗤笑。

  宁父被驳斥的没脸,逐渐破防,余光却瞥见门口的身影,愣了愣:“贤婿……”

  宁臻和倏然转头,面色几经变换,浮起一丝被瞧见私事的难为情。

  “宁大人。”晏仲蘅态度很是疏离,宁父虽不知他为何会在这儿,但神情却谄媚了起来。

  “我来是代传令爱面圣的旨意,算是公务,便不送客了。”

  宁父诧异不已:“面什么?她?”

  晏仲蘅不欲解释,但他一身官服确实很有信服力,宁父心思多变,满腹疑问,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宁臻和勉强打起精神:“大人要通传什么?”

  晏仲蘅走至她身前淡淡:“我诓骗他的,我又不是内侍,传旨可不是我的事。”

  重点在面圣罢了,宁父那种人是不会深究的。

  宁臻和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的糗事又被他瞧见了,郁郁抿着唇低下了头。

  “不必在意你父亲,想开些,你父亲性情古板执拗,年岁又渐长,越发古怪刻薄也是正常,你这般好,你父亲定会后悔的。”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也只得说两句发自肺腑的话。

  而在宁臻和眼中,他纯粹是五十步笑百步,她眸中郁色渐深,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懒得搭理,晏仲蘅再抬头便只瞧见她的后脑勺,面上浮起莫名。

  寻南阁的生意越发如火如荼,某日不知哪位贵人定了一剑穗,没有别的要求,宁臻和便把胸针上的掐丝照葫芦画瓢弄成了剑穗的模样。

  客人取走后的七八日内,突然又掀起了跟风热潮,她本没觉得什么,自然而然的以为是晏仲蘅的“合作”。

  很快就到了入宫面圣的那日,这日连天气都透露着一丝凉爽。

  她着一袭苍葭色广袖褙子配乳白百迭裙,踏上了入宫的马车。

  商户间不乏都是大腹便便的男子,眸中透着精明和算计,晏仲蘅特意站在宫门前眺望等候。

  在瞧见熟悉的马车后眉眼也舒展了开。

  “宁夫人。”马车外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宁臻和探出脑袋,“傅将军。”她客气点点头。

  “那日多谢夫人挑选的生辰礼,舍妹很是喜欢。”傅泽的马闲庭信步伴在一侧。

  “喜欢就好,不必言谢,是我该做的。”

  马车到城门前后,宁臻和下了马,傅泽亦把随身佩剑递给侍卫。

  宁臻和便眼尖的瞧见了他剑柄上的剑穗。

  “这剑穗原是将军定的?”她微微诧异,她以为傅泽不会用这些花架子,王公贵族为了装腔作势倒是有可能往剑柄上挂中看不中用的剑穗或者镶嵌贵重宝石。

  “是,宁夫人手艺很好,在下很喜欢,还有不少兄弟们亦有些喜欢。”

  宁臻和这些日子承受的夸赞多了,也渐渐淡定了起来。

  客套了一句:“若是喜欢,欢迎随时来。”

  傅泽还有事,便道了别先进了宫。

  “人都走远了,还瞧什么。”晏仲蘅冷冷的在身后道。

  宁臻和转头,四处瞧了瞧:“大人在同我说话?”

  晏仲蘅有些生气:“不然呢?你很不想与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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