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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噎,不可置信看向他:“你……你胡说什么。”

  “过去的事是我的问题,臻臻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只是出身低了些,况且那婚事也是我点头应了的,您扪心自问,她这么多年,哪一时不是尽心侍奉您。”

  崔氏气的手腕哆嗦。

  “儿子无立场指责您,儿子亦是铸成错之人,我的措辞比您大了去了,只是此后,我不会再娶旁人。”他揉了揉眉心,心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痛。

  崔氏吃了一惊:“她是拼了命都要与你和离,你难道要吃回头草不成。”

  “我从未有过与她有和离之意。”

  ……

  宁臻和把召学徒的事同薛吟说了,薛吟当即就同意了,她在铺子里转悠:“这几日你与晏仲蘅和离之事传遍朝中上下,成了那些长舌妇们的饭后闲谈,说什么都有,但大部分都说肯定是你前夫的问题,耽误了你。”

  薛吟提起这个就想笑:“这个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宁臻和抿唇,有些尴

  尬,自己当初的冲动她都不想回忆。

  “傅将军?”薛吟诧异道。

  傅泽一袭窄袖素色助纹锦袍,半扎着头发以一木簪高束,玉面淡拂、气度清执,活脱脱一个俊秀少年郎,薛吟的眸色顿时幽深了起来。

  她倒是见过这位将军几次,寡言内敛,安静的不像个煞气十足的将军,今日怎么瞧着骚气十足。

  宁臻和主动解释:“傅将军来为妹妹挑生辰礼。”

  薛吟笑眯眯点头:“欢迎。”

  宁臻和带着他认真的逛了一圈,傅泽认真瞧着这些发钗,精准指着一只硕大的桃红牡丹:“这个很漂亮。”

  薛吟、宁臻和:“……”

  “呃……确实,不过这个可能不太适合令妹,这支桃花或者玉兰、鸢尾的都不错。”她另外拿起一些做工精致又小巧的簪子递给他。

  傅泽小心翼翼地捧着:“夫人说了算。”

  薛吟意味深长了起来,这话听着颇觉得不太对劲。

  傅泽又指着那桃红牡丹说:“这个我也买了。”宁臻和应了好,顺便打算提醒一句可以送给母亲或者祖母。

  便闻他说:“我能借花献佛吗?”

  薛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宁臻和装作没听懂,委婉提醒:“其实将军可以送给更适合的人。”

  傅泽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自然越过了这个话题:“过几日府上舍妹及笄礼,宁夫人可以同薛夫人一起来参加,若是愿意明日我便递了帖子。”

  宁臻和想拒绝,她与傅家人并不熟,这种高门世家的宴席早就烦透了,薛吟却笑盈盈道:“去,怎么不去,定准时去。”

  “臻臻,你过几日可是要面圣的,去宴席可不是去吃喝玩乐的,是去赚钱,去把那些嘲笑你的夫人们狠狠宰一笔。”薛吟低低在她耳边道。

  宁臻和顿时改变主意了:“好。”

  傅泽点了点头,似是很高兴,他第二日便递来了帖子。

  更好的消息就是,她来月事了。

  她就知道,她这种身子骨,肯定是怀不了的,卸下了重担,宁臻和当天晚上饭都多吃了一碗。

  很快到了及笄礼那日,宁臻和心里清楚这种宴席远不是她如今的身份够得着的,便老老实实跟在薛吟身边,对那些妇人们异样的打量也大大方方昂首挺胸。

  毕竟她头上戴了寻南阁最贵的首饰。

  将军府的建造与寻常府很不一样,既不雅致也不奢靡,很朴素的园子屋子,薛吟进屋同长辈们说话留她暂且在内等着她都无景可看。

  “不知姑娘在此地可是迷路了吗?”颇为轻佻的声音突兀响起,宁臻和一回头就瞧见了一张还算俊朗但眼下青色颇重的脸。

  忍住不适警惕退后一步:“我在此等丞相府的少夫人。”她虽不知此人是何人,但瞧他衣着打扮不俗应该是某个纨绔子弟,故意搬出薛吟吓唬他。

  傅兆被长兄关了一个月禁闭,刚一出来就瞧见一道惊为天人的身影,般般入画,仙姿佚貌。

  登时就心痒痒了起来。

  “将军府多为无趣之地不如姑娘随我移步偏厅等候。”傅兆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虚揽她的肩膀,还未走近,他的手腕倏然被扣起扭到了身后,他发出一声惨叫。

  晏仲蘅捏着他的手腕,力道好像要碎骨一般,神色冰冷:“没长眼就滚回去重造。”

  “疼疼疼疼,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傅兆自然认得晏仲蘅,但他鲜少见过内眷,所以压根没见过宁臻和。

  “滚。”晏仲蘅把手扔了回去,傅兆灰溜溜的跑了。

  “傅家子弟没什么成器的,偌大的府邸也不过是靠傅泽的功名撑着。”

  宁臻和心有余悸,还没反应过来,懵懵的嗯了一声,晏仲蘅瞧她这模样,忍不住抬手想碰她,却被宁臻和反应很快躲开,他的手落了空,他心里头也空了一块。

  “你今日怎么来这儿了?身子可还好?”他那小心翼翼地模样叫她看了更烦躁。

  “我没孩子,你真的不必如此。”她木着脸道,她认为如今的“藕断丝连”全是他以为她腹中怀有子嗣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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