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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兵当街扫视一番:“既没造成财务损失,又问及可造成财务损失了吗?”
得到回答后便摇头:“既然没有,那便算了。”
宁臻和皱眉:“可他影响了我们的生意。”泼洒在铺前地面的东西散发着阵阵恶臭,叫旁人敬而远之。
“你擦擦不就得了。”官兵似是不耐烦。
惊蛰张口就要搬出薛吟的身份呵斥:“这铺子可是有……”
宁臻和拉住了她:“劳烦官爷了,只是我们还需禀报丞相府的薛夫人,叫主家来决定。”
恰好一辆马车从旁边路过,这边的热闹引起了她的注意,崔氏漫不心经的掀开帘子,遥遥望到了熟悉的面孔。
“那发生何事了,怎么当街拉拉扯扯的。“崔氏瞧见了人却没打算过去,只是蹙眉问。
人群围着他们,不乏百姓看热闹,隐匿在其中的护卫悄无声息的来到一人身后一脚踹到了他后腰处,那人顿时抛了出去,摔在了官爷身边。
人群中不知打哪儿传来一声:“就是他干的。”
而后百姓哗然,官爷蹙起了眉头,瞧着趴着明显慌乱心虚的脸,沉下了脸:“是不是你做的。”
那人忙摆手,说话都在磕巴:“冤……冤枉啊。”
“你可知这种事会是什么刑罚吗?”他有意抽出佩刀,恐吓。
那人大约也是个怂蛋,哆嗦着腿:“小人知错了,是小人心胸狭隘,是小人心眼坏。”
人居然这么轻易就抓到了,连宁臻和都有些觉得过于顺利了。
她没瞧见,崔氏可在外头瞧得分明,人群中一闪而过几张漠视面孔在那儿把人踢出去,然后拱火,做完这些顺势间便消失不见。
几乎不用想,她都知道大约是她那好儿子做的。
她气不大一处来,颇觉得无语:“派人盯几日宁臻和,我倒要瞧瞧我那儿子做什么好事呢。”
晏仲蘅安排的人行踪诡秘,就别想探查了,但守在宁臻和身边还是能的。
宁臻和则觉得这几日过于奇怪了,邻里街坊突然变得热情了许多,但是她对此也有了很好的解释,也许是薛吟的名头打了出去,给寻南阁无形中带来了许多庇护。
如此,她打算分红多给薛吟一些聊表谢意。
就是街坊们太热情了些,还送了不少东西来。
“这……红枣、牛乳、核桃还有……鱼。”惊蛰左手拎着一条硕大的鲫鱼右手拿着一大捆新鲜蔬菜,茫然无措。
宁臻和忙着拨弄算盘珠子,闻言头也不抬:“怎么送了这么多。”
“看来街坊们都热情的很啊。”惊蛰感叹。
“夫人,晚上我们杀鱼吃。”——
“夫人,就这些,都是爷叫人拐弯
抹角的从街坊手上送出去的。“护院的守在那铺子门口,瞧了个明白。
他也不敢太近,怕被周边晏仲蘅的人发觉。
崔氏闻言一言难尽:“他何时这么穷酸了,竟送这些上不得台面的。”
孙嬷嬷猜:“说不定送太好的怕少夫人知晓,少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收,才送些不让人怀疑的。”
崔氏瞪她:“什么少夫人。”
孙嬷嬷忙跪下:“老奴知罪。”
护院的问她:“夫人,还要继续看吗?”
崔氏懒懒:“看着吧,看着些别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第二日,一只扑腾的肥硕母鸡递了进来,第三日,新鲜的鸽子,第三日,两只猪蹄,第四日,一只乌鸡真正让宁臻和起疑心的是街坊炖了粥,给她送来了些。
谁家炖粥炖的是燕窝,当她是蠢蛋吗?分不清燕窝和粥。
惊蛰打了个嗝,捏着手里的鸡腿摸了摸肚子:“夫人,奴婢吃不下了,这街坊们可真热情,送了这么多吃的过来,可惜您这两天不能吃荤腥,倒是便宜了奴婢,您那鸡汤喝了吗?”
宁臻和瞅着手中的碗,长睫低低垂落。
与此同时,信息实时传递到了崔氏那儿,孙嬷嬷听得哎哟一声:“这也太补了,寻常康健的妇人哪经得住这么补。”
崔氏也起了疑心,她这儿子虽令人捉摸不透,但做事向来不会没有意义。
“瞧着倒像是给孕中妇人吃的。”孙嬷嬷嘀咕了一句。
崔氏下意识否定:“不可能,她不是生不了吗?”
“回夫人的话,您不知道啊,少……宁夫人刚成婚时身子骨是康健的,那会儿咱家大爷无心后院,故而一直没子嗣,那宁夫人也不能强逼着啊,后面些,该要子嗣时结果宁夫人操劳过度,难以有孕,阴差阳错的就……”
一直在身边默默站着的丫鬟突然插了句嘴。
清月居遣散后不少丫鬟又重新分到各处院子,这丫鬟叫芒种,是原先清月居里面的二等丫鬟。
她话里话外点不全是少夫人的错呢。
孙嬷嬷瞪了她一眼,芒种悻悻缩了缩脑袋。
崔氏无语凝噎,仿佛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所以她不会是真有身子了吧,你,过来。”她横眉拟着那丫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