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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郎似乎焕发出了勃勃生机,一转头,瞧见心爱的姑娘的时候,他忍不住走过去,用宽大的右手掌轻轻摸过她的脸。

  他的白玉凝,杨柳风柔,海棠月淡,无论何时,他只要瞧见了她,就几乎要融化到她的柔情里。

  “玉凝。”周驰野念着她的名字,一双眼像是能滴出水来,那样温柔。

  “我很快就不会让你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他垂下眼眸来,目光划过白玉凝手里的小衣,眼眸里闪过几分痛惜。

  他的玉凝,为了回来找他,竟然要撒这种谎,往身体里塞那种可怕的东西,只这样一想,他就觉得心如刀割。

  “很快——”他低声说:“很快就可以了。”

  等他彻底掌控了侯府,白玉凝就再也不用受这种委屈了。

  白玉凝转而贴靠着他,紧紧抱着他,无声地用自己的拥抱来支撑他。

  她不需要言谈,但她的爱意却从她的眼、她的手、她的身体里泄出来,紧紧包裹着周驰野,让周驰野感受到一阵爱的力量。

  不管他是落魄还是风光,只有他的玉凝一直跟着他。

  只有他的玉凝。

  “别着急。”白玉凝用自己的脸轻轻地蹭着他的手,轻声的唤着他:“夫君定能一展宏图。”

  他们二人相拥时,外头来了通报的小厮,两人缓缓拉开距离,同时看向门口的小厮。

  白玉凝回府以后,没少跟府内的小厮施恩,她知道侯府的人心里都瞧不起她,但是没关系,她就擅长在恶劣的土壤之中撒种开花,在她的坚持不懈与周驰野的助攻之下,她还真笼络来了几个人给她跑腿。

  门口的小厮正在向白玉凝和周驰野通风报信。

  “启禀二少爷,白姑娘,夫人带着世子夫人从城外回来了。”小厮道:“马车还有一刻钟便要进府门了。”

  白玉凝和周驰野都是微微一顿。

  他们两人同时对视了一眼,眼底里都是担忧。

  这围猎宴按常理来说,应当办上几日才对,但秦禅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不是他们走漏了风声?秦禅月这次回来,会不会打乱他们的计划?他们要不要提前筹谋?

  不过转瞬间,两人眉眼间便过了几个眼神,都在想秦禅月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不必担忧。”最后还是白玉凝先开了口,她轻声道:“不会被发现的。”

  二皇子的事情他们瞒的很紧,除了他们两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秦禅月更不可能知道。

  周驰野缓缓点头,道:“你先歇着,我去迎母亲。”

  母亲到底是为什么而回的,只管来问问便是。

  说话间,周驰野便从剑鸣院行出,绕过长廊花阁,直奔侯府正门而去。

  周驰野前脚刚到侯府正门,后脚便瞧见几辆高头大马的马车从街道的尽头行来,马蹄踏着清晨的泠泠辉光,一路行到了侯府门口。

  马车停下后,驾车的马夫拿来脚凳摆好,须臾,马车被人自里面推开,从中走出了一位丰腴高挑的夫人。

  夫人艳美,自马车间被日头一照,似是玉人般熠熠生辉。

  周驰野瞧见了这道身影,赶忙低头行礼道:“见过母亲。”

  秦禅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由着丫鬟扶着下马来,语调平缓的“嗯”了一声。

  眼见着秦禅月行过他,周驰野才敢直起身子来,他跟在母亲身后,有心问一问“母亲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又因为做贼心虚,而怕太过明显,所以不曾问,而是趁着秦禅月进了府门之后,问了跟着秦禅月一道儿回来的嬷嬷。

  “母亲这么快回来,可是宴席上有什么不舒坦的?”他问。

  嬷嬷也不敢议论主家的事,只低声道:“老奴亦不知晓。”

  周驰野左右瞧瞧,顺手给嬷嬷塞了点银子,道:“嬷嬷,你知我也是担心母亲。”

  那嬷嬷收了银钱,这才低声说道:“说是夫人跟姜夫人闹了点矛盾,便先回来了。”

  周驰野松了一口气,又瞧着秦禅月神色自然,没有要找茬的意思,周驰野心底里的那根弦就又松了松。

  至于柳烟黛,跟着秦禅月回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书海院打水沐浴。

  周驰野之前上书海院求助过,后被拒之后,就再也不踏入书海院了,所以就不曾来柳烟黛这里打探消息,只自己一个人折返回了剑鸣院。

  他心里有一点侥幸感在作祟——嬷嬷都说了,是因为跟姜夫人闹了别扭才回,且,瞧着母亲这般平静,应当不是为了他的事情回来的。

  如果母亲真知道他跟二皇子暗地里有勾连,怎么会这么安静?定然早就来收拾他了。

  所以,母亲一定是没发现。

  至于母亲为什么回来……周驰野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左右母亲脾气大,稍微碰见什么不满意的事儿都要甩脸色,跟人家吵架拌嘴的事儿还少么?

  至于他藏进去的东西,母亲估计也找不到,但是他的计划要推进了,最好这几日就来做,免得夜长梦多。

  周驰野带着满肚子的心思离开了。

  而周驰野离开之后,秦禅月强忍着没露出来什么异样,一路如往常一般度日,直到到了晚间,她才细细的查过自己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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